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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十五层的陈年,在两侧的牢房内重新搜索起来,果不其然,在最靠里面的一间牢房内的墙上,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陈年向里面喷了一个火舌,借着火光发现是一个盘旋而下的阶梯。
“这下面就是十九层了,你可以感受到下面的异常吗?”陈年问道。
赵忠再次有些无语:“......你不会以为黄昏的气息也会走楼梯吧?我只能感受到黄昏在下方,但是这里究竟是不是通往那里就不知道了。”
“好有道理啊!”陈年感叹道,然后双手一拍,掌心蹦出了丝丝火星。
“如果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
陈年一脸无畏,踏上了阶梯:“这不可能,我这就去。”
顺着向下的楼梯,不多时,阶梯结束后,出现了一个半掩着的门,里面有悠悠的金色光芒传出。
“黄昏就在门口。”
终于找到了,陈年的内心长舒一口气,然后准备推门而入,随后又停顿了下。
“没啥危险吧?”陈年问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借用你的......”
陈年果断地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一个不太宽敞的房间,长宽大约各四米的样子,房间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周围的地面上有着很明显的法阵痕迹,当然只有痕迹,法阵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量的流动。
祭坛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中间插着一柄剑,金色的光芒就是剑身传出来的。
“黄昏啊!”赵忠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
陈年说道:“你要真的激动,我不介意你暂时借用我的身体,行个礼......”
片刻的沉默之后,赵忠说道:“不必了,真正的虔诚,不在这些繁文缛节和表面工作,我之所为,无愧于心,无愧于陛下。”
这个赵忠并不坏,他所作所为也是为了他的信仰,为了天空中的那个太阳,以及他的陛下。而且在有了其他方案之后,他也放弃了灭世的想法,这证明了他也不是嗜杀之人。
甩了甩脑袋,陈年把这种心思摒弃在了脑后,旧世界流传着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知道赵忠有没有把新世界的人类和他看作是一个种族,也不知道新世界的人类有没有把赵忠当成一个“人类”。
文明的存续不应压在一种可能之上,陈年相信,灭世拯救太阳的想法,也绝对不会从赵忠的心中完全去除。
如果有机会,陈年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就像他在必然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占据陈年的身体一样。
“我可以靠近些看看它吗?”陈年问道,他对眼前的黄昏也非常好奇。
赵忠说道:“当然,你甚至可以拿走它。”
“怎么会?”陈年有些惊讶,“这个东西导致了失灵区的出现,我带它走,岂不是又要有一个新的失灵区了?你难道想以此诱导我,用这样的方式让失灵区遍布天下?”
“我如果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直接占据你的身体呢?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的善意。另外,失灵区不是因为这柄剑,失灵区之内的这些狂乱的灵气,才是因为这柄剑,失灵区的目的,想必是为了封印它。”
陈年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带走它,岂不是要成为狂暴灵气的移动之源?为了封印这些灵气,难道不需要失灵区吗?”
“你试着拿起它,如果不对,你可以再放下它。”赵忠继续劝说。
陈年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这柄剑。
石台之上的剑身长约半米,没入石台内的剑身则不知道有多少,剑身没有任何花纹,通体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再往上就是剑柄部分,剑格一侧像是刻着平缓的大海,一枚太阳飘在海面,它似乎散发着强盛的光芒,陈年看出来了,这是朝阳。另一侧刻有连绵的群山,一枚太阳藏在群山之后,它似乎精疲力尽,陈年也看出来了,这是黄昏。
剑柄的剑茎部分呈古朴的青铜之色,其上有细微的纹路,这些纹络缠绕着剑茎,没有任何的相交,温柔而又自律,给人一种握上去一定很舒服的感觉。
再往上便是剑首,剑首呈不太规则的倒三角,每一个棱角都被抹的无比平滑,正中间前后各镶嵌着两颗宝石,一红一蓝。
“真是一柄好剑!”陈年虽不懂剑,但他不禁发出感慨,仿佛这柄剑就是自己的梦中之剑。
简约,冷冽,雄厚,自然,且温柔。
赵忠此刻默不作声。
“这就是你们皇帝的佩剑吗?需要用失灵区来镇压它所引起的狂乱灵区,这柄剑...这柄黄昏,有什么样的力量?”
陈年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它,一种恢弘之感刹那在灵魂中激荡,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定格。他清晰感知到脚下法阵的每一个纹路,看到了遍布房间之内的磅礴灵力,整个断灵山每一寸土地的律动都传入了他的脑海,他的意识不断向着远方延伸,失灵区、天启城、甚至更为遥远的无尽海。最后,陈年的双眼中倒影着脚下这颗星球的一切,不仅如此,他的耳中甚至传来了远方太阳的低沉密语,古老而又浩瀚......
“黄......昏......”
陈年一惊,瞬间松开了剑柄,然后神色震惊地看着收回来的右手。
“什么感觉?”赵忠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