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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衡脚步匆匆，几乎是用撞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停地低声呢喃。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一鸣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他更是烦躁。
他猛地伸手，将手边的座机、烟灰缸和文件、通通扫落在地。
紧接着，他又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墙壁，“哗啦”一声，茶杯瞬间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足足过了半小时，他平复心情，捡起地上的座机。
拨下龙单霓的号码，点到一半，突然挂掉，又重新拨通媒体技术部的电话。
“喂，我是梁衡，让赵承来我办公室。”
说完便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胖子气喘吁吁跑到梁衡办公室。
赵承看着满地狼藉，心里一阵发慌。
“梁台长，您找我？”
“我问你！总决赛票数能不能改？”
赵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哪敢操作票数啊，最多用用提前关闭通道这么把戏。
要知道，这时候的票数可不是后台程序员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改的。
这场比赛是和三大运营商还有小灵通共同合作，每一张票就是一元钱。
通信运营商可能拿走大约35%左右，卫视在扣除给相关技术支持方等少量分成后，可能拿到短信收入的60%。
要是往少了改，那就是集体利益受损，往多了改，运营商到时候来对账，多出来的票，难道让他来付？
赵承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梁台长，这个恐怕不太行，票数无论多了或者少了，都没办法交代，万一上面来审计，不好收场啊。”赵承如是说道。
梁衡眯了眯眼，点起一支烟，吐了个烟圈：“那就不改变票数总量，将林一鸣的票分给别人，审计检查只查经济，他们才不会管票在谁那，账目对了就行。”
赵承的忍不住擦了把汗，“台长，总归是不合规矩吧？”
“规矩？一个小明星三番五次违打我的脸，还叫我讲规矩？我主办的节目，我还决定不了谁上谁下，我还当什么副台长！”
赵承默不作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他那个庞大的身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一根烟即将燃烧殆尽，梁衡刚想将烟头扭在烟灰缸里，发现在地上的烟灰缸已经四分五裂，他将烟头摔在脚下，狠狠踩上两脚。
每跺一下，都让赵承心惊肉跳。
可上一秒还满脸狰狞的梁衡，转眼变得和蔼起来。
“赵承啊，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啊，领导平日里对我十分照顾。”
“我觉得你这个人潜力很大，在技术部还是屈才了，有没有兴趣来市场部发展？”
赵承一听此话，眼睛都直了。
娱乐公司的技术部是什么差事，市场部又是什么差事，技术部熬夜改代码，剪视频的时候，市场部的人正搂着小明星觥筹交错呢，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赵承分外心动，但内心依旧迟疑不定，毕竟《快男》如此火爆，无数只眼睛在那盯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