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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涵一把拉起陈默,突然笑容不见,急忙地拍了拍陈默衣背上的污泥,怒斥道:“躺在地上也不怕着凉,对不起,不应该笑你的。”
陈默有点傻愣,目视着自己狼狈样子的露霜和陈燕,这一刻他明白,女生不可能懂得男生的心理在想什么,男生也很难去揣摩女生的心理,大家都没有读心术,看不到对方所遇到的伤害与磨难,说出来又怕遇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就怕哪怕对方刚开始和你一唱一和,结果后面却阳奉阴违地笑着你这个受害者,所以大家都藏了起来,玩起了躲猫猫,谁先出来谁就输了的结局。
但陈默知道一点,爱你的人不一定理解你,但一定关心你,这点他从不怀疑。
陈默摸了摸后脑勺,看着雨涵那关切着急的样子,陈默轻轻一笑,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手放在雨涵的乌黑的头上,但手悬在了空中便缩了回去,途中陈默的手碰到了雨涵的秀发,像雨后的小溪一样,凉爽且惬意。
陈默很早就认识雨涵了,他们的爸妈也都是好朋友,算是故交吧,他们从小就玩在一起,小时候一起睡过地板,一起看过望不见底的天空,直到陈默喜欢去网吧,并且知道男女有别之后就很少和雨涵在一起玩了,也许是大了,大人的隔阂出现,又或者双方都有自己的小心理了,都有自己的世界与朋友,但怎么样都无所谓,能和雨涵成为朋友,陈默觉得这是他一生的幸运,也是老头赐下的福气。
陈默摇了摇头,站起身,也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说道:“我没事的,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雨涵见陈默真的没事,便和陈燕去了滑坡上的一条小溪上,她说那里有小鱼,她想抓几只回去养,陈默和露霜没有去,陈默和露霜有点慵懒地躺在那棵大树下。
陈默看着随风而起的蒲公英,美丽得像是花海一样,又像是一片汪洋的大海,波涛汹涌却又随风摆动,陈默很快就有了困意,也许是刚才骑车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实在没有了再跑的欲望。
陈默转头看着露霜,露霜突然转头看了看陈默,两人四目相对,却并不觉得尴尬,像是几百年的故交一样,陈默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露霜却会错了意。
露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音器,然后从口袋里伸出耳机将一边塞进了陈默的耳朵里,然后又将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露霜轻声细语地说道:“这首How(demo)我听了很多遍。”
……
“I'm on my own,我举步维艰。”
“I'm on my own,我孤身一人。”
“I'm on my own,我举步维艰。”
“I'm on my own,我孤身一人。”
“I try to beat the struggle for you,因你而挣扎。”
“That's just too hard for anyone to do,对我来说实属不易。”
……
陈默并没有拒绝露霜,虽然他也知道露霜会错了意,但他却也想看看露霜的世界长什么样,他听过很多的热门歌,摇滚,dj,甚至是说唱,陈默最喜欢的是那一首叫《安和桥》的歌,歌词并不优雅,但节奏里的民谣他很喜欢,他喜欢那种轻松的感觉,喜欢那种带着传统歌曲的歌,故乡里曾经来过戏班子,说不清是京剧还是川剧,又或者是本地的剧场,但无论是哪种,那种击鼓的节奏感和历史的接触感时常能让陈默全神贯注起来。
而露霜的这首歌显然是带着悲伤的感觉。
露霜问陈默:“好听吗?”
陈默不言,露霜以为不好听,便急忙关掉了放音器,陈默刚想说喜欢,却又卡在了嘴边。
两人又变得沉默起来。
大风吹拂着陈默的脸颊,带来凉爽与清醒,陈默还不知怎么打开这尴尬的局面时。
露霜突然轻声细语地说道:“记得我,好吗?”
陈默无言,但陈默的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他好像再一次看到内心里的那个上帝,他问上帝,悲惨是什么?上帝说,它也不知道。陈默又问,人活得那么清醒干嘛,越清醒且不说越痛苦。上帝说,活着清醒才可能明白世间的一切,才有可能活得更像一回事。
“那世间为何要有这么多的人间疾苦和悲欢离合。”
上帝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天生优秀,而有的人却只能饮恨而死。”
痛苦的记忆成为清醒的解药。
陈默的嘴巴情不自禁地蠕动地发出哑声:
“都让它成为过去吧。”
“让那些伤痛都随风走吧。”
“开心一点吧。”
“明天又将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