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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再一次和刘勇上山采药。
也许是运气使然,陈默在一处悬崖口上看到了一朵非常艳丽的绯红花,但陈默阅历少,实在看不出来此花叫什么,叫刘勇过来,刘勇却说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是看久了,陈默竟然觉得这花竟然有点像那传说中的曼陀罗花,它的身边挂着嫩绿的草根,但在艳丽的花面前只是陪衬的装饰品,陈默突然想起了露霜,那个被自己誉“悬崖上的花”的人,陈默轻轻一笑,她已离开一月之久,她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陈默的生活,甚至是习惯,只是目视那随风轻晃的绯红花,陈默还不是会忍不住一想,如果露霜看到这朵花一定会很高兴,但又想了想,如果露霜是那“悬崖上的花”那自己不过是悬崖上的陪衬品,甚至都不会被人所在意。
说起来也挺遗憾的。
既没有留下照片,也没有留下什么小说里时常出现的信物。
但陈默尬笑一场,也发现自己好像和露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熟,甚至露霜的过去如何她甚至都毫不了解。
暑假的红日比想象中还要久,炽热的阳光让人不想迈开避暑的房屋,走在荒无人迹的道路上,陈默看到了驼背买菜的容婆婆,容婆婆看到了陈默,脸上慈祥的表情让陈默忍不住朝上前接过容婆婆的菜篮子。
走在安静的街道上,陈默忍不住想起一首《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这是最近在尘封的音乐中找出来的,刷视频的时候听见,熟悉感涌上心头,陈默还屁颠屁颠的去搜索了下,却发现此音乐早已在收藏里了。
这首歌挺好听的,有一种不清楚是伤感还是愉悦的感情,也许都有,但却有一种回忆的味道。
陈默轻轻的搀扶着容婆婆,容婆婆“哈哈”一笑,忍不住说自己老了,连走路都不行了。
容婆婆开始思念起那个和自己朝夕半年的孙女,陈默微微一笑,却没有将其谈的太深。
容婆婆邀请陈默进去,陈默委婉拒绝,容婆婆慈祥一笑,没有强求,陈默将菜篮子放在发霉的桌子上,正打算离开,却看到容婆婆此时正坐在桂树下念叨,因为太远,所以陈默一句都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容婆婆那强颜欢笑的表情,陈默猜测容婆婆是太想念她的丈夫了,村里太多孤寡老人了,时间太快了,像她们这种活在旧时代的人,终将被时间淹没,然后成为历史里的一道尘埃。
陈默忍不住眺望起远处的天空,只感觉一望无垠。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额……”
语文老师合上课本忍不住笑道:“套用好的句子的确是提高成绩的办法,但你也是厉害啊,每次考试都必写这么一句,问题是我们这篇文章写的是《少年》的命题,这真的就没有必要套上这么一句吧。”
陈默忍不住尬笑了一下,显得自己没那么尴尬。
语文老师叹了口气,说道:“把范文抄两次才能回家,坐下。”
看着众人对自己嬉笑的表情,陈默一点也不害羞,摸了摸前额的头发,还觉得自己挺帅。
陈默托着腮帮,座位的调换让他坐在了后排的靠窗上,前面也不再坐着陈燕和雨涵,说不上悲伤,却多了独自幻想的时间。
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早已掉落的果实,光秃秃的树枝,感受着寒风吹拂着他的衣领,寒假,热闹的过年即将到来,而这半年,他可谓是一事无成。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茫然都不知所措,他的世界太小了,小到自己无路可走。
放学走在淤泥的街道时,吐口热气,白雾在眼前漂浮,人们张灯结彩的画面让陈默忍不住低下头,头径直的埋在成旧的围巾里,回到家门口,除了那两张痕迹斑斑的对联,一点也看不出即将过年的感觉,偌大的房门前灰尘扑扑,向前一推,巨大的灰尘缓缓落下,还好陈默反应过快,没有全身被沾染。
看着静悄悄的屋子,死寂的让人无法呼吸,陈默放下书包,瘫软的躺在床上,陈鸿如发神经的去火车站拉客,说过年的时候人多,能赚钱;陈凯歌是肯定不会回来了,他除了清明,几乎都不会回来,说是搞事业,好把一家人接到城里去住;陈玉忠则是托人给了陈默两百块,算是过年的红包,但说是红包,但其实是另一种生活费的意思,只是好像多了点关爱,陈玉忠不会回来的理由无非也就是过年工资翻倍等,一些看起来无法拒绝的条件。
陈默默许了,甚至都懒得一个个回话,看到了消息就闭上手机,微微一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百般无赖下前往网吧,却见网吧早已关门,陈默的瞳孔睁大又收缩,内心里像是有狮子在咆哮,却在现实中像个傻子一样凌风作乱。
陈默在qq里问志通:“网吧怎么关店了?不是还没过年吗?我连寒假都还没到。”
志通回复道:“老板要娶邻村的一个姑娘,今年过年打算早点去拜年。”
陈默抿了抿嘴,身上的无力感让他想死,犀利的寒风吹拂着他的衣领和围巾里,他感觉寒风刺骨,他觉得今天的冬天比以往还要快到来,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心中唾沫起来,却不知骂的是谁。
以前陈默都会在网吧撑到腊八的时候,现在他无路可去,像一个被世界流放的流浪汉一样,无家可归。
晚间,陈默坐在板凳上眺望着远边的山里,厚厚的白雾里宛如藏着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白鹿,陈默已经迷失了方向,此时的他肚子都饿得体无完肤,本来棕色的脸变得黝黑起来,鼻出一口气,将凳子拿回屋内,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就睡觉,哪怕睡不着也要死睡下去。
就这样自己骗自己的撑了半个小时,正当陈默以为自己能够入睡时,突然屋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烟花声,陈默趴在床上差点疯癫起来,起身下床,眺望起远方艳丽的烟花,陈默心中忍不住怒骂,“连除夕都没到,瞎放什么鞭炮,脑子有病吧!”
巨大的声响引出了很多的村民,大家齐齐的看着冲天而上的烟火,火红色的焰火绽放出花朵的样貌,四五个烟花的绽放紧紧扣在一起,简直比天上悬挂的月亮还要夺目耀眼。
陈默的眼眸里被烟花吞没,绽放的烟火在他的眼眸里再一次绽放,像是熠熠生辉的太阳,也许观看着烟火,也算的上在过年这个充满烟火气的节日里参与。
肚中传来痛苦的饥饿感,陈默抿了抿嘴,带好围巾,走到一处小卖部,走进去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的打牌人目视着陈默,陈默呆愣了许久,无奈的拿上放在柜台的方便面和一根烤肠,店家的大爷冲着烟看着陈默,陈默将钱给出就想立马离开,但却被大爷叫住,大爷坐在长凳上问道:“这么晚才吃饭?”
陈默摇了摇,强颜欢笑道:“吃夜宵。”
四周很快就有人发现这是鸿如家的仔,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要将陈默淹没,陈默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走出大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心头一颤,但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
屋内,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叹息道:“可惜啊,挺好一个孩子,却生在这么个家里。”
君君的爷爷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鸿如那人,恐怕因为没钱过年,跑了。”
众人笑了一下,随即又微微一叹。
……
巨大的寒风吹动着陈默的衣服,陈默甚至有一种被拽出去的感觉,烟花早已消失,偌大的树林像是无数弯腰驼背的老人,四周没有路灯,漆黑一片的感觉宛如生在地狱,哪怕是路况非常熟悉的陈默也右脚插进臭水沟里,无助和窒息感让他差点崩溃,能坚强的不哭出来已经是泪水干涸了。
陈默呼出一口热气,远处屋内的亮光指引了他目的地的方向,顾不上已经发臭的右脚,径直的往田园里走去,好在现在的田园没有什么蔬菜,不然陈默回去都是一阵困难。
在不知不觉中,陈默竟然来到了那个殉情桥,但要走的路并不存在殉情桥这一段,所以陈默知道自己恐怕是走错路了,但陈默无言,脸扭曲起来,却被黑暗包裹。
陈默蹲在桥的中央,桥早已破败不堪,如果不是有点自信,恐怕都不敢上来,陈默将头包裹起来,蹲着身,像虫子一样蜷缩起来,陈默真的想发飙,他甚至有想从这跳下的想法,但这里是殉情桥,他孤身一人,没有资格从这里跳下,桥下水的非常湍急,河水拍击的声音宛如海浪拍击着礁石,陈默没有哭出来,也许是在心里自我安慰。
等过了许久,微微抬起低迷的眼眸,眺望了一眼一望无垠的世界,继续走在回家的道路,行走的姿势无比狼狈,像是在地狱深处迷失方向的幽灵,又或者是被世界抛弃的“不存在人”。
“路在脚下,再漆黑的路也要走下去,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陈默低着眼,心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