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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他忙碌的累倒在床上,多年以后的现在休息了却创伤了内心。
曾经有一次夕阳西下,村子里没水,我厚着脸皮打算蹭点水洗澡,当时他坐在大门上,因为大门朝北,屋檐不高,橙黄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我当时赫然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和蠕动的嘴唇,多年以后我再回想却发现他竟然在说:“杀了,我,我,想,死。”
死亡对他来说成了奢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从此郁郁寡欢,那个书生意气的秋寒从此成为寒门贵子,那个每天笑嘻嘻的巴饼从此变得异常稳重。
但……少年的成长不应该是以失去亲人为代价啊!
……
有种失望叫怅然若失。
有种幸运是与你相逢。
时间一点点流逝,有时恍惚间便是一天过去,有时陈默躺在床上一睡,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当醒来时却过了一个小时。
爱因斯坦曾说时间是不存在的,只要物体没有出现运动,时间就没有意义。
意义这种东西说得太多就会让人变得恍惚不定,总觉得世界亏待自己,自己为什么今天又这么倒霉。
陈默坐在桌子上眺望着窗外,期末的时间又将到来,但回头一看,却好像今年又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完成心中定下的目标,也没有对自己憧憬的未来进行努力。
拿着黑笔,陈默对着草稿纸画了起来,这是他新的乐趣,虽然丑,但却能抒发心中的情感。
一条条的黑线纵横交错,一个身影单薄的男孩被黑线吊起,长长的前额遮蔽了双眼,画中的世界漆黑无比,绝望的气氛笼罩其中,弓着身子,像一个即将死去的哀小孩。
陈默没有将自己的作品给别人看过,简单点便是怕被人嘲笑,虽然画中的雏形已经成形,但抑郁的风格却会让大笑,并且会像瘟疫一样四处传播。
每天快乐的人并不一定真的快乐。
装作抑郁的人也许只是在跟随时代潮流。
生活的乐趣并没有带到陈默的身上,在这座略显封闭的小镇里,他们的世界太小了,能看到的天空也被大山环绕,陈默时常穿着穿了好多年的鞋子陪刘爷爷爬山,每当到达山顶陈默都会忍不住眺望起远方,陈默挺感谢网络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巍峨的大山,也有高耸的楼房和先进的科技,世界很大,还需要他去探索。
每个村子里都会有一个工匠铺,而我们村很幸运,因为工匠的人不仅会修工具,竟然连表也会修,而且听说工匠师傅年轻时还是去香港闯荡过的“大人物”。
谣言传来传去就容易变得神鬼莫测,在陈默眼里的钟表爷爷是一个瘸腿且地道的农民,但确定去过香港,但“大人物”就有点说过了。
钟表爷爷的梳妆台上有一张他在香港的黑白照,里面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只可惜陈默并没有听说过钟表爷爷娶妻,也未曾听过有过什么子婿。
陈默和钟表爷爷的关系挺好的,有时陈默甚至会帮钟表爷爷搬家具到邻村的家里,有一天卖钟表的钟表爷爷送他了个会单摆的指针。
陈默看着钟表陷入了沉思,钟表里的时间是罗马数字,一看就是高级货,钟表爷爷说这是他有的第一个钟表,其实并不值钱,也许唯一值钱的反而是它的年龄,陈默本不想接过钟表,陈默也知道钟表爷爷可能是想收自己为徒,好让自己这门手艺能传递下去,但陈默觉得自己无福消受,自己终究不喜欢做木匠,如果非要让他做这种,恐怕比死还难受。
钟表爷爷只是轻轻一笑,多年人情世故让他看出来陈默的拒绝,将钟表塞进陈默的手里,未曾提过要求。
被迫接受的陈默也被迫学了点东西,但也终究是皮毛,但用钟表爷爷的话来说:只要愿意做,饿不死!
陈默轻轻一笑,不知该如何多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早上陪刘爷爷采药,然后送草药给陈爷爷,下午再到钟表爷爷那里学点木匠,本来是网瘾少年,瞬间变成累死狗,但转念一想,生活却又充实了不少,就连身体都变得更加的有力量了起来。
但悲剧般的生活像一条条枷锁一样捆绑着我们的前进。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晓斌变得整天愤愤不平,本来以前喜欢的事情通通不再喜欢。
陈默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变了。
陈默笑了。
跋斌用鄙夷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沉默了许久,趴在桌子上思考许久,没多久座位就换了,陈默因为成绩不行坐在了靠近垃圾桶的旁边,旁边就是窗户,陈默甚至连同桌都没有,我当时想了巨久,也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多年以后想了想,其实也就那样。
“人都是会变的,不必感慨从前,活在当下,我们都要快乐的生活。”
孤独的单人单桌并没有让陈默感到孤独,雨涵还是会时常来找陈默,但不能显得太刻意,但雨涵身影却在陈默的世界里羽翼生辉。
以至于那年我初心未改,却情窦初开。
看着雨涵的笑容陈默时常一笑,有时笑得大声,但大多数都是孤芳自赏,世界之美景不必对外人道也!
寂寞孤独的时候陈默就会幻想外面的世界,幻想着贴吧里灯光闪烁的街道,和车水马龙的车辆。
但多年以后也许我才会明白,家乡的味道和外面终究不同,故乡终究是故乡。
就像北城盛开的花一样,并不是什么地方看到的花都能叫北城之花。
不有句话叫做凡事过往,皆为序章
但还有句叫做:回头过望回头人,只愿来世再相逢(自己写的)。
我在书本的开头写过一句:
“我永远不会让放弃成为埋葬梦想坟葬场。”
结果却在书本的末尾写下一句:
“故事的开头亦是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