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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躺在床上,回顾着过去的一生,他忍不住想着,如果人生能像游戏一样有到达成功的攻略就好了,就像玩《魔兽争霸》的时候,直接搜搜一下浏览器的“无限金币”“快速练兵”然后将代码打到大厅里,你就会拥有花不完的金钱和满人口的士兵,甚至一百个工人都可以,也不用害怕被别人攻打;但陈默又想,如果人生做出的选择里都是成功的选项,那人这的一生不就像一串代码一样,一串作弊的代码……人们总是痛苦于生活的苦楚,家庭上的悲哀,信息化所带来的落差,信息让我们看到了世界上的其他风景;上政治课的时候,老师说手机拉近了我们和世界的距离,可当时陈默却想,这并没有拉近我和世界的距离,反而让我的内心极其不平衡,甚至还有点嫉妒和羡慕,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又或许自己写过的一句话:在山上看风景和山脚下看风景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视觉还是感触上都是如此,我没有站在海滩边,所以我不知道那里真的有那么凉爽吗?视频里的暖风也并没有吹拂在任何一个观看视频的人,人们的狂欢好像与我无关,那个在地铁旁唱歌的女生早已被时代忘记,那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们也许从洒落泥沙,变成了装饰泥沙,曾经陈凯歌做过一个青绿色的头型,陈玉忠很伤心,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手机甚至还是诺基亚,这还是去年才买的,而当时她也三十三岁,当时陈凯歌年少轻狂,觉得这才是时代的潮流,当时陈玉忠哭了,但陈凯歌当时没有理会,多年以后陈凯歌回想过往,还是会忍不住心头一颤,他时常跟陈默说:母亲已经年过半百了,对她好点。陈默除了点头没有说过其他话。
……
人生不能留遗憾这句话总是让人觉得无奈和扯淡,对于坐在床上的病人来说,看着窗外的风景,也许就是一天消遣的时光。
视频信息化转移了病人的很多视线,让本来无聊的时间得以打发。
“露霜,你怎么不玩手机啊,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护士拿着吊瓶走进来道。
露霜转过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的将那只手背上粘稠的手递给护士,护士心疼的看着宛如雨滴的手背,叹了口气,将细针拔出,然后换瓶,一切就像电子场里的流水线一样,而对于露霜来说,她也早已无感。
她依旧眺望着窗外的天空,有白鸽,有大雁,有时还有海鸥飞过,这里是美国的一间大型医院,而她的父亲为了她也算耗尽所有,单独的病房一日价格不比市中心的豪华旅馆低多少,而露霜住就有一年之久,刚开始露霜和一群老年人一起住,之后因为病情加深,露霜不得不自己单独一个住一间。
雪白的墙漆将她和世界隔绝,就连进出的房门都是白漆,单薄的世界里只有窗外那一点的艳红,天空不是蓝色的,至少在露霜的视野里,她没有见过蓝色的天空,但她画画依旧会将蓝色赋予给天空,因为那也许是天空原本的颜色。
视频的确让露霜转移了很多的视野,但却也让露霜感觉愤愤不平,每当她刷着刷着就容易沉默,她倒也不怨恨上帝,不怨恨生下自己的双亲,但她烦自己,露霜听网上的人说这是一种厌女现象,很常见,刚开始露霜也是这么想,但当露霜亲眼见到一个身体健康的少年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时,露霜才明白,每个人都会感到痛苦,人生来就是痛苦的,这点和性别无关,之后露霜又在网上认识了“抑郁症”这个词,并且刚好露霜的这个病和抑郁症在同一层,在露霜视野里,大多数抑郁症的人眼睛低迷,喜欢看着地板,说话能力不行,但也不是全部都是如此,露霜也见过喜欢微笑的人得抑郁症,而这种人其实不少,而且大多数其实都是女孩,吃药是解决抑郁症的办法,但露霜不了解为什么,她也从来不问别人你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但在露霜的视野里,他们比自己好,至少他们拥有健康的身体,而自己几乎从小就坐在病床上看着花白的天花板发呆。
露霜的爸爸日常会来慰问一下露霜,说着坚持下去的话,说着时代的发展下,一定是能治好你的,这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一定能治好你的。
面容憔悴的父亲看着有点傻了的女儿,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露霜眺望着窗外,和平时不同,露霜转过头,忍不住头微微倾斜下微笑道:“爸爸,你说年要怎么过啊。”
身为父亲,看着眼睛空洞无神的女儿,本应该痛心的他竟然变得麻木起来,假笑道:“就那样,没什么。”
露霜粲然一笑,刹那间,红色的火光从眼眸里一闪而过。
这里不是国内,但依旧在除夕的那一天烟花四起,红色的火光在天空绽放,像金银花一样灿烂,红色的火光刺进了露霜的眼眸里,熊熊燃烧,露霜查过,炮竹是为了驱赶年这种圣兽的,露霜不知道她是不是年,但她同样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里,和“年”相伴,炮竹的火药味浓稠的刺激着露霜的神经,露霜并不讨厌,反而就像人们喜欢烤肉一样喜欢,因为那是年的味道,是真正的开始!
她喜欢新年,不需要理由。
露霜对父亲说:“我不想再治病了。”
父亲本来麻木的神经突然绷紧,差点就要暴怒起来。
露霜的父亲时常去教堂里祈祷,也许是去的次数和捐钱的数额比较大,牧师找到了他,露霜的父亲含笑道“请问我的祈祷上帝他能听到吗?”
牧师回答他:“上帝会回答每一个人的,只是形式没变。”
露霜的父亲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的想法。
牧师继续说道:“上帝说人有七大罪,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变成了其中一罪,那……我还是希望你不会变成那样。”
“地狱长什么样?”
“内心的恐惧什么样,地狱就是怎么样。”
“什么样的人才会下地狱。”
“觉得自己应该下地狱的。”
“谢谢,我好像看到上帝了。”
“希望你没有看到。”
但也许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刚开始频繁的来也变得懒惰起来,他也麻了,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干嘛,生活好像变成了一个圆,而他也只是一直在打转。
他放下了内心的愤怒,竟然坦然接受了一切,她明白她活不了多久,他明白,自己在命运面前无能为力,与其折磨双方,不如让蝉自己变成蝴蝶。
父亲拥抱了女儿,他无数次幻想过这种场景,他会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哭泣的说着是自己无能,救不好你,又或许自己愤怒的和路边的路人痛痛快快打一场,死了就死了;但他却释怀了,真的释怀了,身上的压力好像也变得云淡风轻了,他其实背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是自己太紧绷了,好像自己不努力,就是放弃希望的原因。
……
医院的天空是灰白的,空气是消毒水的味道,从门口望着看着长长的楼道,有时仿佛一眼便望到了头,冰冷的铁椅,绝望,祈祷,抬头的虔诚信徒。
“blue。”
抑郁和伤感的代名词,也是露霜认为天空伤心的样子。
有一次露霜坐在椅子上急诊时,那个急诊的窗户是淡蓝色的,窗外落着雨,蓝色的窗户渲染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世界,露霜的视线被那凄美的环境抢夺,奔跑的人群仿佛从身边穿过,天空落下了蓝色的雨,大雨洗涤着露霜的身子和灵魂,她觉得这是上帝的眼泪,上帝哭了,而末日的方舟要起航了。
当时的露霜看了部动漫叫《天使之卵》,观影完的感觉说不上来,但仿佛灵魂被抽空,生命好像看到了尽头,特别是当时身边的病友播放着《How Did I Ever (slowed Reverb)》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突然绝望了,她努力寻找着曾经那段幸福的时光,在那个桥下,她曾经问男孩,世界上真的有曼陀罗花吗?男孩也许是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曾经在窗户的后面看着那个眼睛有神的男孩,男孩眺望着不知何处,而在她的视野里,那里是安逸的小镇,还有平常往返的人们,时间侵蚀着她幻想的世界,时间的荒漠埋葬着她曾经的美好,她突然痛苦起来,双手紧紧扯着被子,内心咆哮道:
“该怎么办”
“我几乎忘记了他的一切,甚至连他的样貌都忘记了。”
“我忘记了他的名字”
“但我记得”
“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