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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慕南乔的脸色瞬间惨白，就连嘴唇也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
她完全没有想到，阿野居然会当面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就这么赤裸裸明晃晃的把当年的事与心里的委屈，剖开在她的面前。
慕南乔的呼吸骤然急促，急急忙忙道：“阿野，不是的，妈妈没有要把你送走，陆屹川他……”
话音戛然而止。
慕南乔根本说不出任何替陆屹川辩解的话来。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抱住阿野，声音沙哑：“对不起，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关系不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阿野起先没有动静，过了会儿，才拍了拍慕南乔的后背，“没关系的，妈妈，我爱你。”
这一句“我爱你”让慕南乔瞬间泪如雨下，愧疚和自责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近乎窒息。
阿野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妈妈，你能对我比阿源更好一点吗，只要一点点就好，我很羡慕他，他在你们的身边更久，你们带他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吃过那么多的东西……”
慕南乔哪里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我答应你。”
阿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重新将那只八音盒举到了慕南乔的面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将刚刚的那个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那你喜欢我的还是阿源的。”
这一次，慕南乔没有犹豫：“你的。但是这是个秘密，我们不能告诉弟弟，要不然，弟弟会伤心的。”
阿野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来。
……
离开卧室，慕南乔正好在门口撞见了谭风。
看着慕南乔通红的眼睛，谭风愣住了：“怎么了，哭过了？”
慕南乔把那只八音盒递给了谭风：“没什么，就是，第一次收到小家伙的礼物，是师兄你帮他一起准备的吗？你怎么瞒的那么死……”
谭风看着手里的八音盒，也笑了：“我可没有帮他，我发誓，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慕南乔惊讶。
所以这个礼物，是阿野自己准备的？
这八音盒一看就是专门找人订做的，里面水晶小人也是完全按照她在舞台上的模样雕刻形成，栩栩如生，阿野这么小一个孩子，究竟是怎么瞒得住他们所有人暗中准备下了这个礼物。
慕南乔心头一股暖意，又想哭又想笑：“师兄，他刚刚就叫我妈妈，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妈妈，他还对我说，他爱我……”
谭风知道慕南乔对阿野始终充满内疚与自责，母子敞开心扉，他自然为慕南乔感到高兴：“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这个夜晚，慕南乔抱着那个小小的八音盒，睡了一个无比香沉的美觉，第二天醒来，她照例去叫两个小家伙起床。
送两个孩子去了学校，慕南乔就匆忙赶去剧院排练，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慕南乔才回到家。
谭风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正等着她。以往这个时候，阿源早就欢快的扑过来找慕南乔撒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阿源很是不对劲，抓着筷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一句话也没说。
慕南乔心里“咯噔”了一声。
这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见小家伙一声不吭的往嘴里只顾扒拉着米饭，慕南乔夹了块鸡翅放进了他的碗里：“怎么不吃鸡翅呀？你不是最爱吃鸡翅了吗？”
阿源抬头，快速看了眼慕南乔，声音小小的：“我现在不爱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