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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慎交最想让我来见的人其实是你对吧?”
“杨兄高义确实有意解我心结。”
“因你一直用江湖口吻称我一声贵人,我未曾念及你有官身,直到我发现你与安伯早就熟识,你分明故意把张济安这个人情让给了我。”
“殿下说反了,是慎交兄有意把找到安伯这份大功给了苏家,殿下可能无法想象当今圣人对安伯的情义,所以若不是杨兄,我父亲一度以为按伯已经回到了他的故乡,几番搜索无果,却原来安伯由于身体缘故,最终落脚在陇州,而且那之后的许多年都在接受张家的医药。”
“我也是听安伯细说才明白张家为何对心病固疾这般得心应手,眼看着痊愈在望,却又因为我的家事累他病倒。”
“我观这位张郎君给安伯看诊手法娴熟,只是他对慎交成见已深,如何用法还需多加斟酌。”
“是啊,能有一个张禀成就会有第二个,至于其他,只能徐徐图之。”
“那么殿下想不想知道,慎交为何想让你来见见我?”
“当我想起你大名应该叫苏兴的时候是明白了一点儿,但又不太清楚你为何会与我夫成为好友?”
“说来不怕殿下笑话,年少轻狂时候,初听得家中有意攀附皇亲,多少对未来夫人有过几分遐想,于是便斗胆约了几个京中玩伴想要一窥真容,这其中就有您现在的驸马。”
“呵呵,这是什么年岁的故事,他可从未与我讲过啊?难不成是苏郎君没能瞧上我,反倒便宜了他?”
“倒真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也是我没福气罢了。”
“你别告诉我,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若真是手段使然,殿下会生气吗?”
“哈哈哈……我应该会很开心才对,你可不知道,当初我为了能嫁他有多小心翼翼。”
“殿下莫非也对杨兄一见倾心?”
“我承认慎交品貌不俗,但我最初记住的,却只有“观王房宗子”这五个字,我想彦伯当初若不是没看上我,也是输在我母后看重这几个字上。”
“那么现在呢,现在殿下心里也还顾及这几个字吗?”
“我往陇州之前给他送去了一封和离书。”
“怎会如此?!”
“因为我爱他呀。”
“我还以为……殿下这般为他好,才真是要气死他了。”
“彦伯刚才说以为什么?”
“我以为殿下是承认心中对他无情,竟有点小人窃喜。”
“我若对他无心,必定枯藤绕树,利用到死。”
“那您知道他怎么想吗?”
“还请赐教。”
“自从韦氏倾覆,他最怕的也就是你的一张和离书,若非夫妻之名,他还有什么理由举全族之力护你?”
“他……傻不傻……”
“可是他愿意呀,若换作是我,却未必如他,这些年我一直介怀,认定是他占了家世之利,觉得自己无论文武,绝不会比他逊色,将来也定会挣下一番比杨家更庞大的家业。”
“所以彦伯终于醒悟,对我只是不甘作祟?”
“非也,今日倾谈只会让我更加欣赏殿下,而这份欣赏再不会困于心魔,从此光明磊落。”
就凭苏君这份坦荡,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多谢抬爱,今夜不醉不归!”
“也希望我这位新朋友能明白,功名与你,他早已做出选择,既然他不言悔,又何须你帮他再选,背弃的话说得再动听,终究伤人。”
“真是我……伤了他?”
“你可曾见过慎交落泪,我第一次听他说哭,是你生子那一年。”
“不行!我要见他,现在就走!”
“殿下,现在是晚上,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醉,我只是想去赔罪,不,我要去追回那该死的和离书,一定要追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