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农历八月初八宜嫁娶,今日是婉娘幼时玩到大的一个小姐妹出嫁,打算给她添嫁妆。
婉娘跟家里人说她要出去时,萧猛还想跟她一起,知道婉娘是去添妆才没跟过来,
她来的不算晚,里面已有几个同龄的小姐妹坐在陪着新娘,诉说着小时候的事,说到情侬事不免低头掩泪,婉娘都认识只是不大熟悉。
新娘苏梅看到婉娘过来,起身招呼她进来:“婉娘快进来坐。”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婉娘跟着她进来,拿出今天她也要送的东西,一对大红鸳鸯枕衣,自己听到她要成亲自己还不知道要送给她什么东西,刚巧前一个月自己绣了一对枕衣卖,对做这事也算有经验,于是又做了一对送给她。
“阿梅,这是我送给你的一对枕衣,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梅接过一看,想推辞:”怎么会,这也太贵重了,花费了你不少银钱吧!”她出嫁以前的小姐妹过来跟她说说话谈谈心就很好了,对于送妆她并不是很在意,以后出嫁了能在一起的时间几乎很少,现在是她作为姑娘最后的自在。
“这是我自己做的,没花多少钱。”婉娘柔声解释。
苏梅有些不敢置信,她知道婉娘的针线功夫好,没想到如今变得这么好了,真心夸赞:“婉娘你真棒,我的针线就马马虎虎,刚好能看的过去。”递给旁边的几个小姐妹让他们也瞧瞧。
几人纷纷表示赞同。
新郎官快来了,几个小姐妹都是本家人都出去帮忙去了,留下婉娘一个人陪着新娘。
婉娘听多了婆媳间的事,出口问道:“阿梅,你夫家的人对你好吗?”
苏梅也不知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提亲还有平时往常的节日都会送一份礼上门,对我也算重视吧!”
又自顾道:“他们是我爹娘为我挑的,我对他们也不是很相熟,就见过几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但我爹娘总不会骗我,定是希望我可以过的好。”
苏梅说罢,笑笑:“女子总要嫁人,总不能在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你呢?有没有中意的?”苏梅问。
婉娘摇摇头:“还没有。”
“没事,你一定可以寻得一个如意郎君。”婉娘漂亮性子好,针线功夫更是一绝,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
婉娘犹豫的问:“那人你喜欢吗?”
苏梅略微一怔,还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家里人都说夫家尚可,嫁过去也不会受苦,无奈的叹了口气:“应该没有,我相信他也没有,不过见过他几次,看出他人品不错,希望以后能够培养出来吧。”留存希冀。
“不然就搭在一起过日子,他们家想要欺负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婉娘被她的乐观打动,确实夫家想要欺负她不容易,她又四个哥哥,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父母对她也很是疼爱,不比几个哥哥少,家里她带大的侄子过几年都可以给她撑腰了。
“你也是时候想想自己的事了。”善意说道。
一会新郎就过来接人了,婉娘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进来接走了苏梅,站在后面若有所思。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在不经意间匆匆流逝。
萧母的病情越发严重,每天清醒的日子逐渐缩短,尽管萧父尽力遮掩,婉娘和萧猛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萧猛知道的瞬间就冲出家门,急匆匆的带回来镇上医术较好的田大夫,婉娘很熟悉,这几年萧母吃的药都是从他那里拿的,他也是比较清楚了解萧母病情之一的人,坐下把了把萧母的脉,对着床边的三人摇了摇,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里。
萧父没有言语,静静的重新坐回到妻子身边。
萧猛婉娘不能接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追着田大夫出去追问,田大夫抢先回:“
现在尽量完成你们娘的心愿,其他的事去问你们爹吧。”无奈叹息,背着药箱一个人走了,留在原地的二人。
田大夫一路沉着脸,他是知道萧家的多难,六年前萧氏就在她这里看病,那是他无能为力,不知如何萧屠户带着萧氏去了哪里看病,回来竟然好了,他当然很是替他们高兴,结果前面两年病情又复发了,说清原委,他当时都不知如何宽慰,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萧屠户是真到极致了,可命运还事没有放过他们一家,最后还不让自己向家里的孩子袒露病情,在自己那里拿着上好的补药温养着。
反应过来的兄妹俩,立即找萧父说明事情原委。
萧父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他们过来:“你们娘的病六年前没有治愈…………”
萧猛面色一分一分变得阴沉,暴怒质问萧父:“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
萧母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父子快要吵起来的模样,出声制止:“是我不让你们爹告诉我的的病情的,不要怪他,他这一辈子为了我够累了,后面的日子我就像想在家里待着。”
萧猛不放弃:“娘我们出去再找找别的大夫看看吧,一定能找的把你医好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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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母意愿淡淡,劝说儿子:“我不想折腾了,何况当年给我看病的是当年朝廷里告老还乡的老太医,还是太医院的院使。”她不想客死他乡路上,在家静静的等待生命结束就很好了。
萧母乐观的笑道:“我的运气已经很好了,有你们还有你们爹,本该等死的时候还遇上了太医,不然我早就死了。”
萧猛不死心,离开。
婉娘红着眼,哭泣泣的站在一边,还沉浸在萧父的话语中,没听他们刚才的话,生病就去找大夫,也同萧猛一样出去,她不信娘一定可以看好的。
萧父没有阻拦,他现在的心思全部都在其妻子身上,何况当年的他也是这样接受不了,出去发泄发泄也好。
一个下午的时间,婉娘跑遍了整个镇上的大夫,最后的结果都是跟田大夫说的一样,失魂落魄的回家。
看见如同她一样的萧猛坐在门框上。
婉娘过去,自责道:“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天天在家照顾娘还没发现。”
萧猛抬头,双目猩红,沙哑:“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娘可能早就没了。”他们家谁错都不会是她的错,这些年都是她照顾,何况当年如果不是婉娘的绣品,他们早就没娘了。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都是他到最后都没能帮上一点忙,他是在怪自己,儿子大哥自己都没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