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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稳婆找来！”
旁边有机灵的小厮上前劝阻。
“娘娘，招来稳婆万一传扬出去，不论结果如何，跑不了损毁秦王府声誉啊。”
王妃瞧了一眼水悦秋，嘴角扬起刁钻的笑意。
“就说王府底下婢女，手粗嘴笨做事不伶俐，想转卖给他人做妾。查验是否处子之身好领了凭证与人定价。”
小厮领了她的令，不大会儿将稳婆请了过来。
请稳婆验身极尽侮辱，王妃撇开王府面子不要了，关翎也只得奉陪。
两人进了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稳婆喜气洋洋走了出来。
“这闺女是处子之身，清白着呢。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她以为报了个喜讯能重重有赏，谁料王妃神态先是放松，跟着又透出恨意。
“你确定？”
“呃……确定。”
见王妃不像心喜，稳婆不知说错了哪句话，领了钱急急离开。
关翎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恰见小厮打府门口匆匆忙忙过来报信。
在王妃两旁凝眉瞪眼的几位虾兵蟹将，听讯立即作鸟兽散，端茶倒水掸灰除尘，各忙各的。
看主院下人训练有素地粉饰太平，府里不是第一次出类似状况。
小厮请稳婆的时候耽搁了不少时间，乃至于稳婆从王府前脚离开，秦王后脚散朝跨进了王府。
府内的闹剧一点没差，全落在他眼里。
水悦秋仍然跪在主院听王妃问话，秦王径直走入院内，在王妃身旁的石椅坐下。
“王妃何事训问水姑娘？”
王妃怎能承认她在调查水悦秋是否与王爷有染？
之前去找稳婆的小厮，被推出来回话。
那小厮也是根墙头草，见王爷回家主事，不敢得罪，原原本本把事情细说了一遍。
连自己为找稳婆走了三四家，闹得前后几条街人尽皆知，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哦？”
秦王泰然自若，说话不紧不慢。
“夫人嫁入王府多年，不曾生育一子。如今凭空生妒，是急于换取休书一封？”
秦王妃气得攥紧了石桌桌沿。
“我未能生育，分明是因为王爷……”
“本王如何？若问题出在本王，王妃何需成天草木皆兵？”
“王爷并非身体有恙而是……”
王妃涨红了脸，话到嘴边当着众人面说不出口。
看她表情，关翎心底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无外戚支持的皇子与豪族之间的联姻不讨喜。
秦王娶不了宗家嫡小姐，只能退而求其次，迎娶费氏旁支的女子为正妃。
柳夫人的低微身份，没有遮蔽王爷的光彩。
无论多年来在边疆建立的傲世功名，或是他骄人的外表，沉稳的心性，足够吸引来狂蜂浪蝶。
秦王妃身份比柳夫人高贵得多，可惜明珠在侧，显得黯淡无光。
秦王无法通过她获得世家支持，不器重她。
更糟糕的是，费氏宗主嫡女痴迷秦王——承元帝那位对秦王一往情深的皇后，与秦王妃同出于费氏。
不管是宗家的嫡小姐，还是秦王府内稍有点姿色的丫鬟，全在觊觎秦王妃的丈夫。
王妃常年惴惴不安，才刻意在外人面前强调夫妇敦睦。
做王妃做到这份儿上，怎一个“惨”字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