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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彤鸢想了想,忍不住叹道:“当初镇国公手握重兵,朝廷也忌惮,想来正好清平县主看上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孩子,将来收回兵权时,不至于引起过大的反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允了清平县主的注意。”
说到这儿,蓝彤鸢只觉着有些悲哀。清平县主自诩聪明,可终归眼界只放在了后宅的争斗上。镇国公府的继承,涉及的不是一个府邸的事,而是涉及到整个朝堂。朝廷忌惮镇国公府的兵权已久,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位清平县主正好上赶着给朝廷一个机会,清平县主的私心正好被朝廷利用了而已。
不然,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侯爷,朝廷即便是忌惮,也不会轻易对他下手。
“绿禾,镇南侯府败落后,那十万兵马朝廷如何处置的?”蓝彤鸢又问。
绿禾小心的说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是后宅之人,不知道前朝之事。”
蓝彤鸢点点,“没事,这些就够了。”
一旁的苏禾有些好奇的问道:“绿禾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后宅的阴私?”
绿禾有些难以启齿,轻叹到:“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原来的镇国公府当奶娘,这些事情,都是这个奶娘后来偷偷告诉我的。尤其是清平县主对那些可怜的妾室所做的事情,她一直告诫我,离院中的男主人远远的,不要生有的没的心思,更不要试图去爬床。奶娘说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眼中,奴婢不过是一个会喘气的物件,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奶娘说,奴婢再贱也是人,千万别去当被人随意摆弄的物件。奶娘说到了年岁,等着府中放出去,才是正经事儿。”
对此,苏禾赞同的点点头。爬床对自己主子来说是背叛,对自己也是一种羞辱。跟在蓝彤鸢身边这么长时间,蓝彤鸢一向把她当亲人看待,她可干不出背叛主子的事儿。蓝彤鸢一直告诉她: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人不能自己轻贱自己。
她知道,在高门大院中做妾,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想到这儿,苏禾悄悄掀起车窗的窗帘,假装不经意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蓝彤鸢打趣道:“陛下一向看中和侍卫,肖想和侍卫的姑娘,就原来府上的姑娘,都能排成长队,如今入了宫,想来这人数又得增加了。”
“哎,有些人啊,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别整天拿着一副臭脸给人家。说好听了是矜持,说的不好听,就是拒人千里之外。”蓝彤鸢故意调侃着:“哎,绿禾,你看我是不是得把嫁妆准备起来了,女大不中留哦,留来留去留成仇!”
说着,蓝彤鸢抿嘴一笑,苏禾的脸上立即浮上一抹红晕。“姑娘,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车窗外的和尘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出什么事儿。他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酸腐肉麻的句子,那日苏禾从宫外回来,头上多了一支样式简单的白玉簪子,做工极为粗糙,像是自己雕刻的。蓝彤鸢曾不动声色的看过那簪子,上面留有和尘的味道。蓝彤鸢这才发现,苏禾已经不知何时与人家互通心意了。
蓝彤鸢是真心替苏禾开心,她也一直希望,苏禾能有个好归宿。
眼看着苏禾的眼中对苏禾投去羡慕的目光,她拍了拍绿禾的手:“你呢,也该加油了,你还比苏禾大一岁呢,我知道你脸皮薄,跟在我身边不长,可既然跟了我,我就会替你张罗的,所以你看上谁了,一定要早早的告诉我。”
绿禾眼中充满了感激的泪水,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到姑娘身边,侍奉的是女主子。她一直谨记着奶娘对她的告诫,千万不要肖想自己不该想的。直到王府的总管告诉她,是要为县主挑选武侍,她拼尽全力,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她们在车中说说笑笑,笑声传到和尘的耳中,听到苏禾那爽朗的笑声,和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镇国公府上的趣事儿,就当个笑话,一早被蓝彤鸢抛到脑后。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终于来到寒衣巷。不同于玄武街的人声鼎沸,位于平康坊的寒衣巷显的有些冷清。新元初一,巷子里似乎没有任何过节的气氛。进入寒衣巷,和尘立马警觉起来,赶车的车夫控制好速度,让马车四平八稳的走在巷子中。
来到原来的药庐,匾额还悬挂在正门上方,整个医馆,没有任何有人的迹象,蓝彤鸢正要推门,突然从旁边冲出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破碗向蓝彤鸢乞讨。
按照以前,蓝彤鸢会走到他面前,轻声细语的问候,给他一些钱财和衣物,甚至给他安排做工去处。用双手赚钱,总比在街上乞讨要好。可今日,蓝彤鸢只是扫了一眼这乞丐,让苏禾丢给他几个铜板,径直略过他的身边。
蓝彤鸢的行为,惹恼了这乞丐:“小娘子身穿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娘子,想不到如此抠门,居然就给这几个铜板,果然是为富不仁。”
一旁的苏禾讥讽道:“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不想着靠双手赚钱,非要靠着乞讨生活,既然是乞讨,那自然是别人赏多少,就是多少。”
绿禾也附和:“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想不到乞讨还有人嫌少的。”
听到苏禾与绿禾的讥讽,这位乞讨的男子突然面露凶相,从腰间拔出匕首,朝着蓝彤鸢就刺去。幸亏苏禾与绿禾早有准备,阻止了男子的行刺。没想到,这男子功夫极高,苏禾与绿禾两人加起来,都占不到一丝便宜。蓝彤鸢示意和尘上前帮忙,四人扭打在一起。
蓝彤鸢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躲起来,她知道自己功夫不好,这时候尽量不给他们添乱。蓝彤鸢紧绷着神经,观看眼前的战局,这时候她不敢独自进入医馆中,她不确定医馆中是否有人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就在她凝神静气时,身后一个身影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