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溪畔悟道
「无字天书?」林逸惊呼出声,他抬头看向太上老君,却发现老者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大殿和缓缓旋转的天图。
「无字天书,蕴含天地至理,唯有心诚之人,方能领悟其中奥妙。」云梦仙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逸转头看向她,却发现她正凝视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戏谑。
「怎么,看上我了?」林逸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他心头的沉重因笑意化解了几分。
「登徒子!」云梦仙子凤眼微眯,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但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显示出她有些动摇的情绪。「你还是专心一些,参悟这无字天书吧。」
林逸看到她的反应,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朗声道:「云梦仙子,此乃天上之物,岂能轻易窥破?不如你我二人合力参悟,或许能有所成果。」
「合力参悟?」云梦仙子俏眉一挑,似乎明白他话中的别有深意,冷冷说道:「林逸,修仙之人贵在修心修德,你若如此轻浮,迟早要在道心上出问题!」
林逸却不以为然,摊手道:「仙子,话不能这么说呀。参悟天地至理,讲究的是缘法。我冒犯在先,却是无意之举。不过你瞧瞧,有时笑一笑放开些岂非也能让修行更通达些?仙子莫不是先天不喜玩笑?」
云梦仙子瞥了他一眼,像是懒得再与他争辩,但那微红的脸颊像是受不了林逸直白大胆的调笑,冷冷地转过身去。「你自己好生研悟,莫要胡搅蛮缠!」
林逸依旧嬉笑着,却不再多争辩,他的双眼转而重新落在了手中《道德经》的空白页上。他试着用灵气去触碰,却发现《道德经》是如此的晦奥,触之如雾,凝之如雾,反而每一次深入探寻,都让自己更加迷惑。
就在他稍稍有些泄气之时,那轮缓缓转动的天图忽然加快了速度,整个大殿内的灵气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大殿中央的玉石忽然渗透出一道清亮的光芒,将林逸和云梦仙子笼罩在光芒之中,二人同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林逸随口问道,警惕地环顾四周,握紧手中的经书。
云梦仙子亦是怔住,随即她面色一沉道:「这玉石乃是仙界的法阵核心,如今竟自己启动,恐怕这里另有玄机。林逸,你可不要乱动,免得触碰机关。」
林逸正要开口,就见那玉石上的光芒陡然一变,竟化作一团团流动的符文,符文如星辰一般围绕着林逸和云梦仙子盘旋。二人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浩瀚的天地之气,仿佛自己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
梦境一般的奇妙感受让林逸的心境也随之沉静下来,脑海中的烦恼隐约褪去。他忽然想起云梦仙子刚才的话语:心诚之人,方可领悟天地至理。这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明悟,于眼前这无字天书的参悟,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悟。
就在此时,那旋转的符文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天机已定,愿修者归本心,不求知,不求名,顺而破之。」
林逸猛然张开双眼,看向手中的经书。他发现原本空白的经书上,一句句玄奥的文字竟主动浮现!
「天地阴阳,生死相依……」
他喃喃念着经文,发现这些文字的每一笔画都蕴含某种奇妙的力量。一抹前所未有的大道清明从文字中涌入他的意识,让他震撼得几乎无法言语。而与此同时,那符文的光辉渐渐散去,大殿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林逸此刻已经沉浸在这支离破碎的启示之中,全然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林逸!」云梦仙子担忧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林逸回过神来,看到云梦仙子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焦急。「你刚才如何了?我看你气息起伏不定,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
林逸缓了缓气息,轻轻一笑道:「仙子的担忧让我倍感温暖,不过我确实刚刚有所领悟。说起来,方才这连天机也难诉的光辉,倒叫我更想与你……共同探知其中奥妙了。」
云梦仙子白了他一眼,但眼中的冰冷却似乎少了几分,她微微侧过头,似是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担心我啊!」她语气轻描淡写,尽可能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内心的异样。
林逸咧嘴一笑,忍不住打趣道:「这是自然,身为男子汉照顾同伴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仙子关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少胡说八道!」云梦仙子的声音略显慌乱,她转身就走,声音清冷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与其说这些,不如认真修行,别总是吊儿郎当的。」
她甫一转身,脸上寒霜依旧,但那抹轻轻闪现的复杂情绪却未能完全隐藏,像是一道稍纵即逝的涟漪。只是,她大步走向前方,没有给林逸看清楚的机会。
林逸望着她的背影——轻盈、飘然,宛如空谷之中的幽兰。他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露出几分纵容和打趣交织的笑意,心中暗忖:这女人真有趣,明明是关心,却非要摆出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仙子,你走慢点,别丢下我一个人呐!」林逸长腿一抬,几步便追了上去,和云梦仙子并肩而行。
「谁说我要丢下你了?」云梦仙子语气仍然冷淡,却没有再加快步伐。她轻拢衣袖,如凌波仙子一般,在古老而肃穆的大殿间行走,气质清冷孤傲,仿佛与世隔绝。
林逸仰头轻叹:「仙子真是高冷。我说啊,仙子,这《道德经》上的符文文字,如银河星云交错,却又看似无穷无尽,直叫我看得头昏眼花,莫非其中玄妙非凡?」
云梦仙子脚下微微一顿,稍稍转头,冷冷说道:「是玄妙非凡不错,但你资质平庸,参悟不了也属正常,何必强求。」
林逸捂着胸口,夸张地做出自己「受伤」的模样:「这话真扎心。不过,仙子,修仙本就充满艰难险阻,还需互相扶持对吧?念在你仙姿绝代又天资超凡,不如指点指点晚辈?我保证事半功倍!」
云梦仙子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目光中透着一抹探究:「你是真的想让我教你,还是又有什么歪心思?」
林逸立正站好,一本正经地举起两根手指发誓:「当然是真的!我的心,可昭日月。」
云梦仙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看穿了什么,又似懒得深究,她轻声说道:「好,那我问你,《道德经》中所谓的‘道’是什么?」
林逸挠挠头,略显苦恼地说道:「‘道’,嗯……我觉得啊,这应该是某种至高无上的绝对法则,像是一种顺应自然、无为而治的理念?」
云梦仙子静静地听着,嘴角流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你理解的不错,但仍只是表面含义。真正的‘道’,是……」
接下来的话,云梦仙子渐渐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她讲述《道德经》中深奥的灵理,从天地的运转到人心的自律,从自然的无为到万物归一的妙义。林逸在一旁频频点头,偶尔插上一句,提出自己的疑问。两人一问一答,竟在这肃穆的大殿间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和谐。
在云梦仙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中,她的冰冷仿佛也在这过程中被融化了些许,而林逸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则越发觉得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子不仅仅是冷若冰霜的仙子,更像是……一种奇妙又美好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幽谷。谷中鸟语花香,流水潺潺,宛若世外桃源。溪水清澈见底,细小的鱼群在水中游弋,山雀在头顶的枝桠间飞舞,发出清脆的鸣叫,一切都显得那样和谐宁静。
林逸环顾四周,感慨道:「这里真美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云梦仙子也微微颔首,难得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神色:「此地的确灵气丰沛,堪称修炼的绝佳之地。」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在这儿修炼片刻吧。」林逸提议,眼中带着期待。
云梦仙子轻轻点头,微风吹拂起她的长发,映衬得她仿佛真的是自画卷中走出的仙子。两人寻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各自盘腿而坐,闭目运功,进入了修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