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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愧疚归愧疚，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既然是师尊的理想，既然对师尊如此重要……那对仙儿来说，其他都不重要了。”
小医仙眼眸明亮，忍不住真情流露，认真地说道：“不过，师尊若是愿意，想要简单说明一下，仙儿也是很乐意听的。”
“……”
苏寒闻言，微微沉默，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半真半假地说道：“我的故乡出云帝国，是个毒师遍地的国度。孩子们从四岁起就要泡在毒水中，任凭毒性侵蚀，等待成为斗者后，毒性与斗气融合，便能拥有一身特殊的毒斗气。”
“有些孩子甚至还要经历九死一生的毒浴筑基，大多数人都活不到成年。”
“再加上毒斗气会消减寿命，让人性情大变，出云境内十分混乱危险，遍地都是癫狂的毒师。”
“所以，师尊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却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变成坏人……而是努力研究医道，想要改变自己的家乡？”
小医仙笑意盈盈，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崇拜。
恰恰相反！
再过段时间，我将成为坏人中的坏人，毒师中的毒师……
苏寒假意点头，继续缓缓说道：“没错，这便是我的理想，穷尽数十年之功，用双脚丈量每一寸土地，用医道拯救每一位病人，用真心感化每一个恶徒。”
“最终，将出云帝国这片满是混乱与罪恶的土地，一点点改变为医道盛世，让纯净圣洁的医道之花在这片污秽的土地上绽放。”
“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愿望，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但即使明知不可为，我依然不缺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哪怕是死，我也愿意死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
“而你，有这种觉悟吗？”
“……”小医仙默然，心中不断叩问自己，回忆起与师尊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得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青山镇的林倾仙没有，但您的弟子小医仙，想来应是有的。”
“就算有，还是不够！”
“不够？”
“不够。”
苏寒凝视着她，声音变得悠远而深沉：“我所追求的，是万古难遇的医道盛世，是要如开天辟地般，为后人立下万世之基。”
“走在这条道路上，性命不过是最廉价的代价。”
“不管是谁，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家人、最爱的妻子、最敬的师尊……也无法动摇这份信念。”
“哪怕是仙儿你，站在了我实现理想的对立面，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抱有杀死你的决心！”
“这份觉悟，你做得到吗？”
小医仙面露挣扎，几经犹豫后，低垂眼眸，颓然道：“……我做不到。”
苏寒语气放缓，柔声安慰道：“那就好好待在加玛帝国治病救人，用眼睛去看他人争夺资源的残酷，用耳朵去听弱者被屠戮的哀嚎，用心灵去想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最后，在一次次复杂的人生经历中，去思考自己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走一条怎样的道路？”
“当你终于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觉悟时，便可以踏出加玛，前往出云寻我。”
“我会的，一定会！”
小医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