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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秦汉瞬间惊醒，反应过来，出声制止小妖，同时也压下沸腾喧嚣的喊‘杀’声。
小妖急急收手，刀正贴在胡师爷脖颈上，再用些力便能切进去。
众人鼎沸盲目的喊叫声，仿佛被秦汉按下关机键，戛然而止。
所有人停下动作，目光聚在秦汉身上。
而秦汉，见小妖收起刀，胡师爷浑身冒汗瘫软在地，但终归没死。
于是，他回头再次寻找起那老者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秦汉隐约有感觉，老者还在，但人却仿佛无形一般难以用肉眼看见。
或许，这是个路过的得道高人，在提醒他不要矫枉过正了。
幸好，他本来就已经注意到了氛围的变化，才能立刻反应过来。
简而言之，人们杀疯了。
他们被压抑的太久，而一言操纵他人生死的这种掌控感，也最容易让人上瘾。
权力一旦失去束缚，就会变得肆意妄为，成为脱笼猛兽。
秦汉把注意力放回众人身上，他们还在静静等待着。
“受害者陈辞，幕后者公诉。”
说完这句，秦汉用警告的眼神盯了眼杨老书生。
杨老书生额头冒汗，秦汉的眼神让他惊醒过来。
他是偷懒疏忽了，没经过陈辞这个环节，就随众意差点处死一个人。
如果让自己当县令，那这就是懒政。
他后悔不已，站直身子向秦汉与胡师爷各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随后，他对墙下众人喊道。
“奉真君令，受害者必须陈辞！”
人群的呼喊被秦汉这么一打断，头脑也都冷静下来。
公审开始回归正轨。
他们看向摊坐的胡师爷，思索回忆，又互相讨论，试图找出他的罪过。
有人说，胡师爷极尽所能谄媚奉承高县令，高县令的膨胀自大、为所欲为有他一份错。
也有人说，是胡师爷给地主和高县令牵线搭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
最后，县衙里的仆人们站出来，告胡师爷为了省钱克扣仆役工钱。
之后，再没有人能说出其他胡师爷的罪行。
杨老书生于是向胡师爷质问道。
“胡师爷，你可认罪？”
胡师爷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诚心认罪悔过道。
“认，小人搬弄口舌，苛待他人，悔不当初！如果能侥幸苟活下来，一定用余生来赎罪！”
听完他的话，杨老书生凑到秦汉身边，再次问询道。
“真君，似胡师爷这类，该怎么处罚？也请您做个示范。”
秦汉轻声回答道。
“罪不至死，罚受活罪。”
“口舌之罪，剜其口舌，工钱克扣，补足工钱。”
杨老书生应下。
最后，胡师爷被剜去舌头，罚没钱财，逐出蒙县。
走下城墙前，胡师爷忍着嘴里的疼痛，五体投地，真诚地向秦汉和人群各磕了三个头。
之后，剩余的从罪者也依着胡师爷例子，一一上前受罚。
有满脸横肉的裘姓县尉，受断手之刑，赶出蒙县。
也有县衙的衙役、地主家的仆从等等，都依据他们的所作所为受到惩处。
这一场公审，从上午一直审到日头西斜。
临近结束，杨老书生扯开嗓子，向众人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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