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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直播设备在她的学习和许婷的帮助下差不多完成放置和调试，起初几次生疏，还有些故意来捣乱直播环境让她直播间莫名其妙被封了的，王怡情网络曝光加举报之后，直播间虽然只有十几个观众，时不时送个小心心，其他时间都是她在安静地绘画创作。
王怡情将最后一盏补光灯对准画架时，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钴蓝色颜料。许婷蹲在角落调整三脚架，嘴里叼着螺丝刀含糊道：“你确定要穿这件沾满颜料的围裙直播？粉丝会以为你是粉刷匠转行。”
“这叫沉浸式艺术家人设。”她甩开垂落的发丝，故意让一缕靛蓝染在锁骨上，“记住，三秒后切镜头给特写——”
直播第三周，王怡情发明了“暴力治愈系”画风。她用刮刀将颜料甩向画布，猩红与靛蓝在雪白底色上炸开，弹幕尖叫着刷过“艺术就是爆炸”。
“感谢‘用户74839’送的墨镜。”她叼着画笔含糊道，“建议换成防毒面具，丙烯有毒。”
ID“程宝放心飞”的账号突然刷屏：【主播会画我家哥哥吗？】
王怡情眯眼看了对方主页——陈程拍抗日剧时的站姐图，九宫格里全是他在片场吃盒饭的糊照。估计是陈程那98个粉丝中的其中一个。
王怡情挑眉调出陈程的汉奸剧截图，三笔勾出个被五花大绑的Q版小人：“客单价五千，附赠囚禁play背景板。”
弹幕瞬间被“哈哈哈”淹没。
——像滴入沸水的血珠，转眼蒸发无痕。
下播后她点开陈程的私信界面。对方发来的照片里，她画的Q版小人被磁铁钉在房车冰箱上，旁边是用Dior999写的“已付款”，鲜红字迹晕染在冷凝水珠里，像结痂的伤口。
【是你发的啊。】她故意把消息晾了十分钟才发送。
陈程秒回：【什么？】
【我直播间有人重金求购你的捆绑款画像呢。】她拍了张未完成的画稿，画面里Q版陈程的领带上沾着口红印。
对方正在输入闪烁许久，最终发来段语音。背景是呼啸的风声，他的轻笑混着打火机开合的脆响：“王老师，这笔账记你头上。”
凌晨三点，王怡情的直播间里只剩下寥寥几个观众。她正专注地画着一幅火灾场景，火焰在她的笔下跳跃，仿佛要将画布吞噬。突然，神秘用户“R先生”再次闯入直播间。他依旧不说话，却连刷了十个“梦幻城堡”，金色特效照亮了王怡情眼底的困惑。
她停下笔，抬头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先生，你每次出现都这么大手笔，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R先生没有回应，只是又刷了一波礼物。王怡情故意将火焰画成青灰色，R先生果然又刷了一波礼物。她忽然凑近镜头，鼻尖几乎碰到摄像头，压低声音说道：“抓到你了。每次我画到火灾现场你就亢奋——你是纵火犯，还是消防员？”
直播间突然黑屏。五分钟后，R先生的私信传来一张泛黄照片：燃烧的画室废墟里，半幅焦黑的《困兽》残骸蜷曲如垂死的蝶翼。王怡情瞳孔骤缩——那是前世她葬身火海前最后一幅画，连左下方被烟熏出的指纹都分毫不差。
她颤抖着放大图片，突然发现灰烬中有道模糊人影。那人腕间的沉香木珠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你是谁？】
R先生回复：【一个想保护你的人。】
她盯着屏幕，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火海中，有人试图冲进画室救她，却被浓烟阻挡。她从未看清那人的脸，只记得他腕间的那串沉香木珠，在火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