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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一个人还能抵千军万马不成？”
里正不说话，感觉自己怎么说都不对。
“江族长。”
族长心里愁得不行，还没到平山山脚下，便见到那一片正在建的房里。
零零散散，但也形成了一个村落，聚集在一起，瞧着比江家村里面的人家还多些。
还没到地方，其中一所房子里便走出一个身材欣长，瞧着约莫三十来岁的儒生，远远的他便朝着族长和里正拱手。
“赵村长。”
族长收了脸上的神色，露出一抹客气的笑容来。
“江族长和江里正不如进来坐坐？”
他热情地邀请着，族长和里正二人推辞不过，只得跟着他一起，来到他家的院子里。
他媳妇早就搬好了凳子，一人端了半碗水。
族长与里正二人心头咯噔一声，心想弄得这么客气，只怕来者不善。
说来这位赵村长，原名叫九昌，颖州凤川县赵家村人，家中父母走得早，只有一妻二子，原本家中也算殷实，才能供得上每年的生育税，正好遇上蛮夷精兵打进凤川县，他人机灵，当下便带着村子里一半的乡亲逃了。
只是逃得匆忙，大家伙手里没有多少粮食。
银钱倒是带了不少，只是现在到处都乱得很，就算有银钱，却也买不到粮食。
在平山脚下安家落户的人家里，便有十几户都是原来的赵家村人，所以面对赵九昌，族长与里正都禀着就是算不能交好，但也不能得罪的态度。
“两位是刚从平山里面下来？”
赵九昌笑着让两人喝水，端起碗来，看清碗里那几片茶叶，族长与里正心里愈加不安。
“正是。”
赵九昌脸上带着笑，面容和善，问道：“说来也是惭愧，我们来到江家村安家落户，竟未能及早去拜访江族长与江里正，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倒也不必拜访。
族长与里正二人尴尬的笑笑，不太适应他这样的说话方式。
“我这便以茶代酒给二位赔个不是。”
族长与里正不接招，赵九昌也不在意，端起杯子便喝了一杯。
族长与里正二人被他这一番手段弄得如坐针毡，还是族长放下手里的碗，问道：“赵村子，我们都是爽快人，弄不来你们读书人那一套，你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出来，不必这样。”
赵九昌眉头都没动一下，笑道：“瞧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着我们一大群人来到江家村，得蒙村里的照顾，让我们在此处安家落户，这才想感谢一下您二位，怎么被您说得，像是有什么谋算似的。”
他不接茬，族长眉心便划过一丝不喜。
“既然如此，赵村长谢也谢过了，我们便不久留了。”
说完，起身便要往外走。
里正亦跟着他的脚步，都往外走去。
赵九昌眼中划过一丝不悦，若还在赵家村，谁敢这样给他脸色？
不过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他只得按下心中的不满，连忙起身拦住族长道：“江族长留步，留步。”
真是泥腿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在心里骂了一句，他面上反倒笑得愈发真心，看起来人畜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