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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血迹触碰到逆鳞的刹那，鳞片表面浮现的星轨突然与鼎身裂纹完美契合。
他猛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冯瑶捧着摔碎的青瓷碗，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桂花糕上：\"阿宇你看，裂缝里能长出月亮呢。\"结合之前心中的推测，剧痛中的灵光如惊雷炸响。
向宇突然放弃防御，任凭三道黑影贯穿左肩，借着重力加速度扑向那尊巨鼎。
青铜鼎表面浮起的黑雾腐蚀得他皮开肉绽，那疼痛如刀割般让他几乎昏厥，但在指尖触及鼎耳的瞬间，怀中的逆鳞突然发出凤鸣。
\"给我开！\"向宇将染血的逆鳞狠狠按进裂纹，鼎身内部传来琉璃破碎的脆响。
以接触点为中心，蛛网般的金纹瞬间爬满方圆十丈的青铜地面，那些扭曲的人面浮雕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
黑暗如潮水退去，十二道黑影僵在半空。
向宇咳着血半跪在地，看到自己伤口流出的血珠正逆着重力升向穹顶。
当第七颗血珠没入黑暗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玉石碰撞的叮咚声——三百六十道星砂光柱同时调转方向，在黑影们脚下交织成燃烧的星图。
冯瑶浅笑的声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笨蛋阿宇，桂花糕要掰开吃才有滋味呀。\"向宇瞳孔骤缩，他看见自己掌心的血渍里浮现出半块月牙形糕点，那正是三年前上元节，他故意留给少女的缺口。
星图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黑影们发出非人的尖啸，在刺目强光中扭曲成青铜锁链的形态。
向宇踉跄着起身，发现那些攻击自己的黑影，竟全是鼎中干尸投射在青铜壁上的怨念残影。
\"瑶瑶...等我。\"他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污，逆鳞突然自动飞向某个方位。
鳞片切割空气发出的颤鸣，与记忆里冯瑶哼唱的采莲曲微妙重合。
当第三段旋律响起时，穹顶降下的星砂突然凝聚成门户轮廓，门缝里渗出的气息让所有青铜鼎开始剧烈摇晃。
向宇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状。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门户表面分裂成十二个不同形态——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浑身魔纹的怪物，还有具胸口插着凤凰簪的尸骸。
每个倒影脚下都延伸出青铜锁链，而这些锁链的另一端，赫然连接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因果铜镜。
\"原来你们都是...\"向宇的冷笑被突然暴起的青铜风暴打断。
门户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某种超越时空的威压倾泻而出，震得他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逆鳞自动飞回掌心时，他摸到鳞片背面新出现的凹痕——那形状正是冯瑶消失前，用血泪在他掌心画下的半朵青铜莲。
当向宇的靴底触碰到门户台阶时，青铜地面突然翻涌起液态金属，那金属散发着滚烫的热气，让他的靴子都有些变形。
无数只残缺的手臂从金属海里伸出，每只手掌都握着他曾修炼过的功法玉简。
最前方的手臂掌心，静静躺着块带牙印的桂花糕。
\"幻象？\"向宇的金手指突然发出预警，无相星图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红点。
他本能地后撤半步，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黑色箭矢洞穿。
箭羽震颤发出的音波，竟与冯瑶惯用的碧玉簪落地声完全一致。
门户在此刻彻底凝实。
向宇看到门框上浮现的星图开始逆向旋转，十二道星虹交织成的图案，正是三年前他与冯瑶在杂役院埋下时间囊时，少女用树枝在泥土上随手画的笑脸。
突然响起的破空声令向宇汗毛倒竖。
他旋身挥出的吞噬金焰与偷袭的青铜锁链相撞，迸发的火星照亮了门缝后的景象——无数面因果铜镜悬浮在虚空，每面镜子里都映照着他与冯瑶在不同时空的生离死别。
\"这根本不是出口...\"向宇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在空间内继续观察周围的元素，试图寻找新的线索。
他发现门框上的星图旋转似乎有着某种规律，星虹交织的笑脸图案也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当第二波青铜箭雨袭来时，他突然迎着攻击冲向门户，在即将被刺穿的瞬间捏碎了怀中的血色晶石。
晶石碎片划破掌心，渗出的血珠却在空中凝成月牙形状。
向宇福至心灵地将其按向门框处的笑脸图案，整个空间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某个遥远时空的凤鸣产生共鸣，逆鳞表面浮现的星轨开始自动补全缺失的环节。
当最后一道星轨亮起时，向宇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门后的铜镜世界里，有个与冯瑶一模的身影正在擦拭因果铜镜。
那姑娘转头微笑的瞬间，他怀中的逆鳞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仿佛要熔穿胸腔。
向宇的手终于触到青铜门环。
门缝中溢出的气流掀起他染血的衣袍，露出心口处不知何时浮现的莲花烙印。
烙印的每片花瓣都是星砂凝聚而成，与冯瑶消失前眼角坠落的血泪如出一辙。
门后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某种超越武尊级的气息顺着缝隙渗出。
向宇的瞳孔映出正在龟裂的门户表面，那些裂缝中流淌的既不是光也不是暗，而是某种类似星河流沙的混沌物质。
他忽然笑了。
染血的指尖轻轻摩挲门环上的凤凰浮雕，那里有处指甲盖大小的凹陷——正好能嵌进冯瑶发簪的尾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