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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的烛火忽明忽暗,郑灵萱望着符印上"跨时空情感投射能力"几个字,眼底的幽光突然碎成笑意。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石墙,那行字便像被碰碎的星子,在墙面上簌簌跳动:"原来我不是被派来改命的——"她低低笑出声,尾音带着几分自嘲的清冽,"是他们抄《江湖命簿》抄多了,抄出了笔误,倒让我这副本,自己长出了正本的本事。"
"夫人?"
林婉儿的声音裹着药香从门外飘进来。
这位共议堂医首素日总把碎发别在耳后,此刻许是跑得急了,几缕青丝散在额前,腕上的青玉串珠撞出细碎的响。
她捧着个描金药箱,见郑灵萱转身,连忙福了福身:"小红说您要调'记忆复刻香'?"
"嗯。"郑灵萱抬手指向案几,"要张翠花的青丝、刘媚娘的毒粉,还有..."她顿了顿,伸手沾了沾眼角,指尖便多了道浅淡的水痕,"昨夜的泪痕。"
林婉儿的手指在药箱上微微一滞。
张翠花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村姑,发丝里浸着灶火的暖;刘媚娘的毒粉却淬着千年寒潭的冰,沾着便蚀骨;至于主子的泪痕...她抬眼望了望郑灵萱眼尾的朱砂痣,那点红在烛火里晃了晃,像要烧穿这千年命簿的枷锁。"是。"她低头翻找药材,青玉串珠在案几上叩出规律的响,"张阿婆上月送的艾草还收着,取青丝时她定要塞把枣子,说'给灵萱补补'。"
话音未落,门帘被风掀起一角。
顾修然的身影裹着夜露的凉挤进来,玄色广袖扫过郑灵萱的肩,带着熟悉的松木香。
他先看了眼石墙上跳动的符印,又转向案几上的药材,眉峰微挑:"要复刻谁的记忆?"
"不是谁的,是命簿的。"郑灵萱转身时,发间金步摇扫过他手背,"程七说命簿靠收集人间'情'来写命,我便用最真的情做引子——张阿婆的善,刘媚娘的恶,还有我自己的不甘。"她指尖点了点那道水痕,"等这炉香烧尽,假命簿片段上的字,便会带着这些情绪,比真的还真。"
顾修然忽然低笑一声,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不如写得更狠些。"他凑近她耳畔,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你就说...你后悔觉醒逆鳞,想亲手把它交给下一个'执笔人'。"
石墙上的符印突然剧烈震颤,程七的叹息从檐角砸下来:"使不得!
这是要戳他们的肺管子——"
"好主意。"郑灵萱却笑了,眼尾的朱砂痣亮得灼人,"他们最怕的从来不是我不服命,是我想当命本身。"她转身看向林婉儿,"加一味顾郎袖中的青莲纹碎屑。"林婉儿应声,指尖捏起半片青纹,那是顾修然衣料上蹭下的,带着他体温的碎线。
李小红换上行头时,铜镜里映出个蓬头垢面的逃奴。
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假命簿,纸张的触感与真品分毫不差——苏瑶特意找了三百年的陈纸,用隔夜露水泡软,再掺了半滴郑灵萱的血;墨是从真命簿上刮下的,兑了林婉儿调的"混真散",连折痕都照着程七描述的,用石片压了七七四十九遍。
"主子说,要让他们拿到时,连怀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位听风楼执事今日穿了身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个青瓷小瓶,"我在据点周围布了三道香雾——前两道是迷神香,第三道..."她拧开瓶盖,一缕甜腻的异香飘出来,"是刘媚娘的毒粉混了张翠花的枣香。
他们若要细查,先得被这香搅乱五感,分不出真假。"
李小红系紧最后一粒盘扣,抬头时正看见顾修然站在廊下。
他望着她的方向,手中转着枚玉珏——正是郑灵萱前世古籍里夹的那半枚。"路上小心。"他说,声音轻得像句叹息,"但不必怕。"
夜更深了。
郑灵萱站在密室里,望着石墙上逐渐淡去的符印。
林婉儿调的香已烧到末尾,青烟里浮动着枣香、药香、还有若有若无的寒毒,像团揉碎的人间烟火。
顾修然站在她身侧,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他们会信吗?"她轻声问。
"会。"顾修然握起她的手,将那半枚玉珏塞进她掌心,"因为你给的,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答案——而最想看到的,往往最容易信。"
窗外,程七的叹息被风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