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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想离弟弟太远，还请娘娘给奴婢指一条明路。”</P>
宝鹂将头磕得“砰砰”响，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与迷茫。</P>
嬷嬷曾给她出过主意，若是她想留在京城，可介绍她给富户老爷做妾。</P>
宝鹂当场拒绝，但嬷嬷威胁她说，像她这样没有家人依靠的女子，要是不尽快安稳下来，最终的归途只能是收留残缺之人的善堂或者烟花柳巷。</P>
这些污人耳朵的话，她不敢轻易说给主子听。</P>
宝鹂知道嬷嬷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在闲置宫殿扫灰的宫女，这才夸大其词的想要拿捏她。</P>
不过她也因着嬷嬷的话特意去打听过，发现其中有主子安排的宫女基本上过得不算差。</P>
宝鹂和弟弟商议后，就决定厚着脸皮向主子求助。</P>
安陵容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P>
“宝鹂，说说你的想法吧？”</P>
宝鹂当初是为了救弟弟才向她投诚，但这人怎么说呢？</P>
行事有度，全按吩咐行事。</P>
就比如方才苏培盛之事，若非她主动问起，宝鹂是不会上报的。</P>
虽然她用起来不如宝鹊、宝鸽和小林子那般顺心，但她的忠心却是无可挑剔的。</P>
“主子，奴婢......奴婢......”</P>
安陵容见她吞吞吐吐，温声劝道。</P>
“本宫入宫不久，你便来到我身边伺候。宝鹂你也是伺候我多年的老人了，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P>
“更何况本宫一直都盼着身边的人过得好。今日过问起你出宫之事，也并非说说而已。”</P>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P>
“本来这事是要等你出宫的时候再说的，今日就提前告诉你。但凡在我跟前伺候的宫女满了年龄出宫时，本宫都会送一份嫁妆以表心意。”</P>
安陵容想到宝鹂刚才所说伺候人的嬷嬷，又补充。</P>
“就算有那不想嫁人的，拿着本宫赐下的东西也可保证暂时衣食无忧。”</P>
宝鹂闻言，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几分哽咽。</P>
“主子，您待奴婢恩重如山，此生都无以报答。若非弟弟也入了宫中，奴婢愿此生都伺候在您身旁。”</P>
“奴婢听闻上了年纪的太监会被送往中官村、恩济庄和就近的寺庙，私下去走访过......”</P>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滑落。</P>
那些曾经有品阶的太监或许能在那里混个温饱，但底层的太监若是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了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包。</P>
安陵容明白宝鹂的未尽之意，宫中低位的妃嫔都日子艰难，更何况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监。</P>
她将雪白的帕子递到宝鹂的面前，“擦一下眼泪，别把一个白净的姑娘哭丑了。”</P>
“本宫这里倒是有个想法，你且先听一听。若是你尚无意中人，出宫后可先到本宫娘家过渡一段时日。在府中跟着嬷嬷学一些本事，往后如何安排全凭你自己。”</P>
“你是嫁人也好，还是找地方做事，本宫都不会过多地干涉。”</P>
“若是碰上了难处，可随时回府中求助。”</P>
安陵容虽对宝鹂的上心程度不如宝鹊和宝鸽，但也容不得旁人欺负从她这里出去的人。</P>
明白主子意思的宝鹂感动得泪流满面，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激动地表态。</P>
“奴婢愿意先回府上伺候。奴婢姐弟此生都是主子的人，愿随时听候娘娘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