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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开始旋转，沈光明感觉自己又坠入了那片漆黑的深海。
无数气泡从耳边掠过，夹杂着小玉模糊的呼救声。
他最后看见的是护士举着注射器冲过来，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以及窗外突然闪过的黑色身影——那是父亲保镖常穿的西装颜色。
“沈先生，您没事吧？”
主任医师的手指在沈光明的人中上重重掐下，留下暗红色的指痕。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异常浓烈，沈光明在剧烈的咳嗽中醒来
他的舌尖尝到淡淡的金属味，那是注射镇静剂后的后遗症。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重新变得平缓，显示着他此刻每分钟120次的心跳。
沈光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的视线扫过病房里的监控摄像头，发现镜头正以诡异的角度对准自己。
主任医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你们想囚禁我，让我给你们当血包，是不是？”沈光明的怒骂在空旷的病房里激起回音。
医生和一众护士，对他的胡言乱语都听无语了。
“沈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先听我们说。”
医生的话音未落，沈光明听见走廊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那独特的金属摩擦声与三年前他推母亲去放疗时的声音分毫不差。
当医生提到"老毛病"时，护士整理病历的动作突然加快，病历夹里滑落出一张CT片，沈光明在瞬间的对视中，认出那正是父亲上个月体检时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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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听着医生讲述父亲突发心梗的经过。
他的视线落在主任医师的皮鞋上，发现鞋头沾着新鲜的泥土，与游艇出事那天码头上的泥泞完全一致。
当医生提到"抢救了七个小时"时，沈光明的指甲在床栏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像三年前他在母亲墓碑上刻字时的动静。
这个消息让沈光明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他盯着主任医师白大褂上的胸牌，发现对方的入职日期正是三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有片叶子恰好落在沈光明的手背上，叶脉间的纹路竟与父亲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笔迹惊人相似。
"是这样的，"医生点点头，"所以，一会您如果去探望老爷子，千万不要讲刺激他的话。"
医生的话音未落，病房的电子屏突然闪烁起来。
“这是……”
医生愣了愣，还是小护士急忙提醒他，“医生，好像是隔壁老爷子……”
医生再也顾不上沈光明，急忙转身去沈非凡的病房。
“诶，你们等等我，是我爸爸吗，他怎么了？”
医护都跑到了隔壁，沈光明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挪动坐上轮椅，最后推着轮椅出了病房。
才出门口，沈牧站在门口。
“你个混账东西，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不来床边守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