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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只是要告诉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P>
说到最后一字时，他身上的不悦和愤怒，如有实质，要冲破云霄一般。</P>
玉昭霁不像不能控制异火的萧瑜风，哪怕他心绪已如此激动，混沌火仍然没有外泄。</P>
漆黑的混沌火在他目中，如流动的黑霜，希衡被“家贼”二字吸引，加上她和玉昭霁打的交道实在多，眼下也信任玉昭霁。</P>
她没再如要交战般强行拉开和玉昭霁的距离，正要问话，便被欺身而上的玉昭霁抵到一棵树上。</P>
坚硬的树皮硌得希衡微微蹙眉，玉昭霁还像不知分寸般要贴上来。</P>
希衡伸手，抵住他的胸膛。</P>
“够了。”</P>
再近就过分了。</P>
她此刻虽信任玉昭霁，也不会真让他突破这道防线。</P>
否则，一个受伤的她和一个全盛的玉昭霁挨在一处，玉昭霁拧断她的脖子也不是不可能。</P>
玉昭霁冰冷坚硬的胸膛被希衡抵着，他微微敛眸，看着希衡白皙如玉的手指，没有错过她指尖失血的苍白，以及那毫不动容的、让他想打碎的冷淡、思考的神情。</P>
真好啊，受伤成这样也不忘记拒绝他。</P>
玉昭霁脸庞上缓缓勾起一抹毫不愉悦的笑：“希衡，你拒绝和孤挨近，却愿意让萧……”</P>
希衡的二徒弟叫什么？玉昭霁想一想，是了，那个废物叫萧瑜风。</P>
“让萧瑜风挨近你？希衡，孤时常觉得，你在激怒孤。”</P>
他的情绪时常被她挑起，看见她在那里一脸圣洁地救人会不悦，看见她收一堆废物徒弟会不悦，看见萧瑜风对她的恶意会不悦。</P>
他有时真的很想弄死她。</P>
他明明不会杀希衡，却又总想用另外的方式弄死她，这种方式是来自于凶神血脉中流传下来的天性。</P>
但到底是什么方式，玉昭霁尚且不清楚，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矛盾到疯了。</P>
希衡听见他最后那句话，只觉得无中生有，天降奇冤：“自你我相识以来，你激怒我的次数更多。”</P>
玉昭霁是魔，魔的搞事能力向来是几族巅峰。</P>
更别提他为了让希衡和他比试，做的那些混账事。</P>
“你根本不懂孤的意思。”玉昭霁道，“就如你现在，你不敢靠近孤，是因为担心孤对你动手，杀了你？”</P>
希衡抬眸直视他。</P>
难道她不该有此担心？</P>
交情归交情，立场归立场。</P>
玉昭霁需要她和他一块儿去鬼墟幻市不假，可不让一个修为绝顶的魔靠得太近，是每个修士的常识。</P>
万花楼做戏时不算。</P>
玉昭霁见她冷情至极的眼，很想把她眼里的冰霜点燃：“希衡，你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很迟钝。你担心孤，却不担心萧瑜风？你看不出他对你浓浓的恶意？”</P>
以及情欲？</P>
当然，最后这两字他不会告诉希衡，弟子对师尊产生情欲，实在过于狂悖、污浊。</P>
他不想她听到这样的话。</P>
“原来是这件事，多谢告知。”希衡已经知道萧瑜风对她的目的不单纯，并不太惊讶，她在意的是另外的事。</P>
“我更想知道，我在凌剑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暗中窥探我。”</P>
说完，她迅速排查起最近发生的一切。</P>
唯一能让玉昭霁有机会窥探她的是……</P>
希衡抬起手，要脱下玉昭霁让她披着的天蓝色外袍。</P>
魔族太子咒术精绝，能够隔空使用焰名咒杀人，在衣服上设下咒术也极有可能。</P>
见她要脱下自己所赠的衣服，玉昭霁的瞳孔陡然变细，这是异兽化的前奏。</P>
如凶狠的兽般张开了领地。</P>
玉昭霁有凶神血脉，能够异化成兽，此刻他张开领地，整片树林里的鸟兽全部识趣离开，不和这样一名凶残的掠食者抢夺地盘。</P>
此时，离玉昭霁最近的希衡，倒真像他领地中唯一的猎物。</P>
纠缠到至死方休，一定会吞下的那种。</P>
希衡见他连这样的形态都快出来了，转身就要走。</P>
不然一会儿又要被玉昭霁拉去当陪练，折腾一夜。</P>
她今晚太累，实在打不动。</P>
玉昭霁却蓦然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差点撞上他的胸膛。</P>
玉昭霁拽住希衡，手指像是要融进她的骨头里：“你这么快就又要离开孤，好去凌剑峰？”</P>
他的声音压抑着什么，呼出的气都热烫许多。</P>
“希衡，孤给你的外衣上有一个手印，是萧瑜风的？”玉昭霁道，“你不是有洁癖？怎么愿意他碰到你？他还碰过你哪些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