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道：“妖族现在怎么说？”</P>
玉昭霁说：“反对死窍研究而已，并且认为风险太大，不只不愿意让妖作为受试者，还要魔族和人族也不许如此，说是在垚城内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烧身，总之，死鸭子嘴硬，为了反对而反对，拿着这个姿态当做谈价的筹码。”</P>
希衡道：“那你打算如何做？”</P>
其实希衡并不介意分一些边角料给妖族，没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和妖族对抗。</P>
妖族的医者反正都没什么水平，他们哪里分得清这是边角料还是重头戏？</P>
玉昭霁道：“我和你想的一样。”</P>
玉昭霁虽然作风强硬，但又不是失智的强硬，他家大业大，很愿意用一些边角料来换取一些推进。</P>
打个比方说：一点不值钱的边角料就可以让妖族从作梗当消停，玉昭霁就当公关费了。</P>
希衡和玉昭霁又商定了一些细节，惊春魔君和扁无真君则一直在远处研究死窍。</P>
玉昭霁的确伤了魂，他和希衡说着说着，便越来越有困意。</P>
玉昭霁今日吃的药就是助他安神好眠，少殚精竭虑，所以，希衡道：“你该休息了。”</P>
玉昭霁打一个呵欠：“嗯，不急……”</P>
越说，眼皮越重，最终，玉昭霁手里拽着希衡的袖子，在座椅上成功入睡。</P>
希衡并未受伤，倒是不困，她也不敢动，担心吵到了玉昭霁，便保持着这个姿势，拿出一本书来，在玉昭霁旁边安静看书。</P>
时光悠然而过，希衡安心看书，玉昭霁的睡颜安静俊美，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的杀伐果断。</P>
他轻轻呼吸，连头都偏向希衡的方向。</P>
希衡听到从外到内传来脚步声，她抬眼看过去，来人精神矍铄，虽有疲态，但更多的则是从眼里透出来的兴奋狂热。</P>
因伤了魂的缘故，玉昭霁的睡眠并不太安慰，哪怕有希衡在旁边，他可以入睡，但是新人过来，还是容易让玉昭霁醒过来。</P>
希衡便以灵力暂阻了来人的脚步。</P>
扁无真君往前走，发现没走动，疑惑地望过去，希衡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示意玉昭霁在休息。</P>
扁无真君也知道他受了伤，点头，以口型示意希衡出来一下，他有事要说。</P>
希衡本想去听扁无真君到底要说什么，能让此时醉心于死窍研究的扁无真君亲自来说的事，恐怕并不小，值得一去。</P>
但玉昭霁紧紧拽着希衡的袖子，希衡只要一动，他就会立刻被惊醒。</P>
希衡凝望玉昭霁的睡颜，顿了顿，以手为剑，轻轻缓缓将衣袖割断，担心她离开后，这里没有她的气息，玉昭霁还会惊醒，希衡干脆暂时把天湛剑的剑穗取下，放在玉昭霁旁边。</P>
做完这一切，希衡才出去寻扁无真君。</P>
扁无真君：……</P>
扁无真君几乎是目瞪口呆看完全场，他脑海里全是那个“断袖”的典故。</P>
凡人王朝有名为汉，其中的汉哀帝就是宠爱一个叫董贤的男子，有一日，汉哀帝需要去早朝，但是董贤枕着他的衣袖睡得非常香。</P>
于是，汉哀帝实在不忍心吵醒董贤，又不能不去上朝，便取出匕首割断了袖子。</P>
现在，扁无真君满脑子都是：汉哀帝是昏君，所以如此糊涂，但华湛剑君光风霁月清明一世，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刻。</P>
怪不得别人说魔族男子和妖族女子都很惑人。</P>
而且他们不互相迷惑，就只逮着人族迷惑。</P>
扁无真君心里的腹诽停不下来，面色倒是十分正常，毕竟他也不敢说魔族太子狐媚惑人，除非他觉得生命太长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考虑一下。</P>
希衡走出门来，仍然轻声，担心吵醒了玉昭霁：“真君，有何要事？”</P>
扁无真君掩唇，也压着声音道：“剑君，刚才三族联盟那边来人说，明日又要集会，请您和太子殿下务必参加。”</P>
希衡了然：“是谈死窍的事？”</P>
扁无真君点头：“只有这个事，刚才我的药童来禀告我，说是来传信的妖族在外徘徊，鬼鬼祟祟，似乎很想探听这里的动静。”</P>
希衡：“我知道了，你放心。”</P>
这个研究，一定会继续下去。</P>
而不应该毁于三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利益谋算。</P>
希衡和扁无真君告别，她回到玉昭霁旁边，在一旁静静打坐。</P>
一夜很快过去。</P>
玉昭霁和希衡也如约去参加三族联盟集会，惊春魔君的药很有用，除了药味实在难闻之外，药效实在是不菲。</P>
今日，玉昭霁的身体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出现像之前那样走几步就咳的情况。</P>
扁无真君、惊春魔君等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试验用死窍吸走巫妖病原，因为此事关系到几乎所有种族，所以，这次三族联盟的集会，人魔妖三族高层，谁都没有缺。</P>
除了还没回来的希修。</P>
这其中，人族的高层也就是圣一宗主、白水希家家主、希衡等人。</P>
魔族的高层也同样没变。</P>
唯一变了的就是妖族的高层。</P>
这一次，妖族的高层中换了几个妖，以前那几个熟面孔暂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生面孔大妖。</P>
而这几个大妖的修为……以希衡和玉昭霁的眼光来看，比起之前的妖族五圣来说，简直高了几个层级，不可相提并论。</P>
这几名大妖连对妖皇都没有太恭敬，神色间桀骜不驯，周身妖力蓬勃。</P>
这样的生面孔大妖总共有四名，正好是二男二女的配置，周身的妖力特征也各有不同。</P>
希衡和玉昭霁都没有过于将目光放在这几个大妖身上，扫了一眼就算过去，毕竟，不管妖族想要起什么风浪，都不可能同时和魔族人族为敌。</P>
希衡和玉昭霁落座。</P>
可是，其中一名男性大妖周身妖力越来越显得不稳定，开始有爆发的前奏。</P>
倏然，这名男性大妖身形如电，妖力蓬勃，猛然朝玉昭霁出手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