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枫儿的皮，是不是也被剥下来，贴合在了眼前这个假王枫的身上？</P>
巫妖不会杀枫儿，但是可以折磨她。</P>
希衡将一切情感藏得很好，她直接摇头：“不必了，而且，你也需要记得，不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他被囚会让前线军心不稳，三族的关系也会发生变化。”</P>
人族、妖族、魔族一起行动，偏偏魔族的殿下出事了。</P>
如果被有心人大做文章，那就不好了。</P>
乌月颇为遗憾，他本来想把消息传回去，然后分化三族联盟的关系，再使得魔族派军队前往这里。</P>
这样的话，就能减少巫妖前线的压力。</P>
没想到希衡不吃这套，乌月现在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他只能按照希衡的吩咐去做。</P>
乌月朝希衡请安，然后告退。</P>
乌月刚退出这个房间，去另外的房间，化蛇就醒了。</P>
一堆妖连忙围过去，连希衡也走过去，钦原急切询问：“化蛇大哥，你好点没？”</P>
“你现在还疼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初你到底碰到了什么？”</P>
钦原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化蛇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P>
商羊连忙道：“慢点问。”</P>
“哦，化蛇大哥，你好点没有？”钦原也很听话，从善如流只问了一个问题。</P>
化蛇感慨万千地看着屋内的几位大妖弟弟妹妹：“我已经好多了，我本来以为我再也无法见到你们。”</P>
这是他的劫难。</P>
在水底时，化蛇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商羊他们来救他吗？他既不想死在这里，又担心商羊他们来救他，反而和他落得一样的下场。</P>
商羊道：“无论大哥你在哪里，我们都会来救你，我们当初结拜时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P>
这一刻，再多言语也无法表述他们的心情。</P>
钦原和呲铁默默落泪，英招则极力忍着泪，化蛇忽然看到呲铁断了条手臂，他急起来，牵动背上的伤势。</P>
一堆妖来扶化蛇，化蛇却顾不上自己，问：“呲铁，你的手呢？”</P>
他的弟弟的手哪儿去了？</P>
呲铁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大哥，一条手而已，我自己砍了。”</P>
不等化蛇说话，呲铁就道：“我自己砍自己一条手，总比来日冲动，被别人砍了这只手要好，大哥，我心中有数。”</P>
化蛇见呲铁应对有度，眉宇间有一股以往没有的沉着之气，便也不再说话。</P>
身为大哥，化蛇当然知道呲铁的性格有许多弊端，如今能改是最好的，一条手臂而已，对大妖来说也确实算不上什么。</P>
化蛇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P>
他的目光落到希衡身上。</P>
早在一醒来，化蛇就注意到了这位女修，修士看修士，第一观望的不是容貌，容貌再倾城，对修士来说也不是最要紧的，修士第一观望的是气。</P>
这位女修周身的气凝实，蕴含道韵，一身精纯剑气凛然冰冷。</P>
她周身的道韵很奇怪，明明是杀意，但又被收敛得十分清正平和，可以说做到收放自如，举重若轻。</P>
化蛇根据这身气度，便笃定道：“华湛剑君。”</P>
希衡也道：“久仰。”</P>
她现在并没有太多寒暄的兴致，而是问化蛇：“巫妖虽然多有奇技，但是论实力，巫妖并不出众，当初你是如何中了巫妖的诡计？水底又有什么？”</P>
化蛇在昏迷前隐约看到有一名男子为了救自己，而被关入了巫妖的阵法之中。</P>
现在他知无不答，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回答帮到希衡。</P>
化蛇道：“我是在路过一座城时，听见城里有人说发现了奇怪的水，我此生最爱寻天下奇水，便有心寻找，现在才知道，其实那些人便是巫妖假扮，故意在那里说给我听……”</P>
化蛇以为希衡不知道先天混沌神树的故事，便说这是自己的爱好。</P>
希衡也不拆穿，继续听化蛇讲水底的事。</P>
“……我一入水，便中了阵法的圈套，我被水波困住，紧接着，镇魂钉没入我的躯体。岸边有许多巫妖，全是巫妖精锐，他们联起手来，在阵法和巫妖的双重夹击下，我终于败退，他们用一柄黑色的匕首，剥了我身上的皮。”</P>
黑色的匕首，希衡道：“他山石？”</P>
除开一些被刀主、剑主洗练过的神兵之外，他山石就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P>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P>
所以，巫妖才能用他山石做的匕首活活剥下化蛇的皮。</P>
化蛇在水底被囚了这么久，更了解水底的细节，他慢慢将这些细节讲给希衡、商羊等听。</P>
另一边，乌月派出去的血人已经到了水底。</P>
血人由血色巫妖病原组成，所以，它也是乌月的眼睛。</P>
乌月进入另一间房后，直接将一部分真识切到血人身上。</P>
月色下，血人原本僵硬的走姿蓦然一变，它颤抖一下，而后，血人诡异地抬头，转动转动自己的脖子，活动活动手脚。</P>
乌月彻底习惯这具身体后，这具身体似乎也多了一股他的韵味。</P>
血人温和地朝空中的月亮一笑，露出血红的牙齿、同色的牙床，而后，他高举手臂，欢呼着跳入寒冷的水中！</P>
这是乌月第一次这么开心地跳入水中。</P>
他手中悄无声息出现一柄漆黑的匕首，他山石造就的匕首小巧但无坚不摧，很快，就能割下玉昭霁的皮了。</P>
这个血人在水里行走，动作无比自然，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那样。</P>
咕嘟嘟，水泡哗啦啦。</P>
血人走到青铜栏杆面前，他抬起手，用他山石石柄敲了敲栏杆。</P>
栏杆内，调息打坐的玉昭霁睁开眼，他在水下被囚，也如谪仙，玄袍在水中拂动，清冷而孤傲。</P>
乌月看着玉昭霁的脸，再度森森一笑，他开口，说话时血色巫妖病原从嘴上掉下来。</P>
乌月：“你说，我先剥你脸上的皮该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