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尽头是什么？</P>
希衡和玉昭霁正要讨论，却见天空中乌云全部散开，黑暗顷刻消失，天气重新晴朗起来。</P>
谢宅外传来马蹄声和锁链声，潜龙卫和希衡的军队，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P>
希衡和玉昭霁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自己人来了。</P>
因为当今争霸天下，军备之物格外要紧，当今天下除开希衡和玉昭霁的势力外，其余军阀们顶多算得上散兵游勇，哪里有这样有力整齐的马蹄声，骑兵实在是太贵了，无论是马，还是人，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P>
哪怕是陈郡谢家，也早就不养骑兵了。</P>
陈郡谢家作为世家，最开始看见乱世初显时，除开殚精竭虑想着送家中子弟去各个军阀那里下注，保证无论谁登基，谢家都能有好日子过之外，还做了一个事情。</P>
那就是：最大限度地保持自己的有生力量。</P>
他们寻找了易守难攻的地方，建造堡垒，以确保谢家在乱世能够活下去。</P>
这种堡垒十分坚固，打的是守战，而不是攻城略地的战斗，所以，谢家干脆放弃了骑兵。</P>
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选择，让谢家完全没有争霸天下的可能性。</P>
希衡和玉昭霁现在必须得处理好金麓王朝的事情，所以，他们一起重新变回白云法师和诸葛玉的模样。</P>
希衡变回白云法师驾轻就熟，可玉昭霁变回诸葛玉之后，却蓦地膝盖一弯，他不愿倒下，用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唇角流出鲜血。</P>
希衡连忙扶住他，见玉昭霁脸色灰败，她略思索一下，便知道了来龙去脉。</P>
“这具身体承载不住你的魔气？”</P>
玉昭霁哪怕成神，他的神力也带着凶煞至极的魔气，而这样的气息，凡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P>
希衡猜测，玉昭霁现在这副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P>
果不其然，玉昭霁又咳出了一大滩血，他用手擦干嘴角的鲜血，倒是没有什么痛苦之色——这等程度的痛苦，他在修习时、作战时不知经受了多少次。</P>
他早就习以为常了。</P>
玉昭霁道：“对，这具身体最多还有三月可活。”</P>
他嘴上说着自己的死亡期限，却非常高兴，仿佛迫不及待那一天的到来。</P>
玉昭霁眼中含笑，抬起头来看向希衡：“正好，如今活死人军队已经不构成威胁，天下其余割据的诸侯，更是莽夫。如今能够角逐胜利的军队只有我和你，如今，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刚好契合了你我的神职。”</P>
玉昭霁和希衡这次来负责行使的神职就是推翻金麓王朝，然后建立新的王朝。</P>
只是王座之上，只能留下一个人，否则的话，就是给后面的朝局留下隐患，而这些隐患，要无数人命去填。</P>
希衡顿了顿：“你的意思是，让我趁你病，杀了你？”</P>
玉昭霁毫不在意：“又不是真正的你我，不必担心，何况，金麓王朝这样一个腐朽到极致的王朝，的确不适合再从废墟上修修补补，它只适合重建。”</P>
所以，摄政王诸葛玉只能死，而白云法师，必须活。</P>
希衡倒也认同玉昭霁的想法，她顿了顿：“等那一日，我会屏蔽你所有的痛感。”</P>
玉昭霁不知为何，反而笑意更深：“其实，我倒是不想屏蔽，你知道，你每次心软时，都会纵着我……”</P>
希衡没有搭这话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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