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声,总算是把澜真国师给喊回头了。</P>
可他一回头,拂开背后的花丝,白姮就在背后猛地伸手,活活用自己的手,捅穿了澜真国师的背,然后穿到前面,握住澜真国师的心脏。</P>
澜真国师剧痛,不可置信回过头。</P>
白姮森然看他一眼,冷戾一笑,她的手瞬间变为无数花茎,疯狂汲取澜真国师的力量。</P>
澜真国师慢慢干瘪下去,似乎还想说什么:“你……怎么……不可能。”</P>
“不可能,你怎么这么强。”</P>
白姮狠绝道:“没什么不可能,是天要亡你,所以自然有天人帮助我,而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P>
白姮不再和澜真国师废话,她操纵着花茎,花茎在澜真国师体内飞舞、乱转。</P>
所谓一物降一物,澜真国师面临白姮的攻势,毫无反抗之力。</P>
他的内脏、血液很快全部被白姮吸走,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囊。</P>
而白姮连皮囊也不给他留,再次催动花茎,将澜真国师彻底杀死!</P>
整个过程看起来轻松,但白姮在短时间内用了这么多力量,她也有些不好过。</P>
权之欲见她踉踉跄跄朝自己走过来,赶紧跪下:“别杀我,我和他不一样,我可以唯你马首是瞻。”</P>
白姮袖子内探出一条花茎,就像是软剑一样,迅疾卷住权之欲的脖子,再狠狠一带。</P>
权之欲的血喷薄而出,脑袋滚在地上,被蜂拥而来的花丝们全部吸食。</P>
最后,这些冤孽欲望的化身全部都彻底死亡了。</P>
从希衡和玉昭霁下界,到彻底解决他们,只花了几天而已。</P>
白姮目色苍凉地看着满地狼藉,她复仇了,孩儿也已经转世投胎,辜负她的齐灵之也已经死了,这些曾经拿她当棋子、操控她整个人生的东西也已经死了。</P>
可为什么,她还是不快乐呢?</P>
这么多天以来,支撑白姮的力量是复仇,一旦大仇得报,她就没了那股子心气神儿。</P>
白姮忽然栽倒在地,整个人都慢慢枯萎,慢慢化为花茎。</P>
希衡走到她面前,朝她渡过去生机,可是,白姮根本留不住这些生机。</P>
她满心痛苦,死志已存,怎么还愿意活下去呢?</P>
希衡看向她:“你根本不必死,如今大仇得报,何必一心寂灭?”</P>
白姮尽力微笑:“我实在是不必活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想要我活着。楚王府是想我死的,因为我杀了齐灵之,皇帝臣工们也是想我死的,因为我曾经是澜真的徒弟,我的孩儿,我死了对他也有好处,他就不必再有前世的负累了。”</P>
希衡道:“你一时想不开,便觉处处都是绝路,若你想得开,便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P>
白姮摇头:“不,就连帮了我这么大忙的你们……其实也想我死吧?我死后,这世间彻底没有冤孽欲望的力量,而我只要活着,也许,就会再掀起祸端。”</P>
希衡看着她:“如果我想你死,为何我还不动手?白姮,听我说。”</P>
希衡蹲下身,抬起白姮还没有彻底变为花茎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白姮,告诉我,你还想稀里糊涂活吗?现在你力量增强了,心智却没有,现在的你和当初那个因为齐灵之的抛弃,而自戕的你,有什么区别?”</P>
白姮一愣。</P>
她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国师府,她是如何心狠地打下自己的孩子,又是如何撑着痛苦和怨气修炼邪法,然后,以最恶毒的方式了结了自己。</P>
当初的白姮,和现在的白姮重合在一起。</P>
白姮忽然就有些不甘心了。</P>
对啊,她还要再犯一次已经犯过的错吗?</P>
生命只有一次,她已经浪费了一次,难道还要再浪费第二次吗?</P>
白姮讷讷不语,似乎在思考,她其实想活,可是还是差一个人帮她一把。</P>
希衡看着她,如要传递给她力量:“你想活吗?”</P>
白姮抬头:“……想,可是,我现在已经……我耗费力量过于严重,似乎回天乏术了。”</P>
希衡道:“我可以救你,只是,你的心智总有薄弱处,未来的确有可能被你身上的欲望之力掌控,再度堕入邪道,你可愿意断尾求生?”</P>
这下,白姮重重道:“我愿意!不知是什么断尾求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