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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再抬起头时，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王师长，我有罪啊.......”
“我对不起陛下这么多年的教育啊......”
“我对不起人民会这么多年的培养啊......”
“我对不起百姓和同僚们这么多年对我的信任啊......”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一边哭，赵正祥一边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左右脸。
他下手极重，很快两侧脸颊全都肿了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整个人的神情倒像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压抑的精神上似乎有了些许的释放......
好在这间公事房处在二堂最里间，又是隔音极好的。
此刻关了门，倒也不用担心赵正祥的哭嚎声，被外面的人听到。
王大柱也不拦着他，就这么冷眼看着。
直到赵正祥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哭喊声渐渐落下去，王大柱才重新开口道：
“如果你还算是个人的话......”
“你就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出来......”
“陛下那边我会如实禀报......”
“至于他会怎么处置，我不敢打包票......”
赵正祥听了王大柱的话，勉强笑了笑，因为牵动了肿胀的脸颊，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王师长！”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论陛下是怎么处理我，甚至是我的亲眷，都是我咎由自取......”
“你说的对，自从进了京我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彻底变的不像人了，这才会让他们得了空子说动了我......”
“我是必死之人了，临死之前我一定把知道的所有事，都交代出来......”
“哪怕能将我的罪孽有万分之一的补偿，已经算是我的荣幸了......”
已经彻底醒悟过来的赵正祥，理了理思绪，开始从头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基本上黑衣人首领交代的内容，和赵正祥所说的大体一致。
赵正祥也交代了所有他知道的贪腐官员名单。
王大柱对比了从醉春楼里收缴到的张宝先的小账，竟然发现了不少漏网之鱼。
交代了这一切之后，赵正祥终于说道了最关键的地方，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以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我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赵正祥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茫然。
“......当时，我记得是我刚刚当了顺天府通判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时候......”
“......有一天，我下了值回到政务院给我们安排的宿舍......”
“......当时我的亲眷还在应天没有赶到京城，只有我和他住在那里......”
赵正祥指了指旁边一直低头不语的黑衣人首领。
“......我像往常一样，满腹怨气的对着他发牢骚，忽然有人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