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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没否认。
在成仙的那一刻，自己就是万千世界举世瞩目的养料。
“先生说‘上帝已死’，说人要做自己的超人，可若连自己的弱点都逃不开，算什么超人？”赵括问道。
“超人从不是无弱点的神。”尼采突然笑了，弯腰拍了拍瘦马的脖子。
“你以为我写‘查拉图斯特拉’，是要他做个完美的英雄？不，是要他带着‘人’的弱点，贪婪、恐惧、柔软，却偏要对着命运说‘我愿意’。”
“你善良，会被利用，可这份善良也让你获得了许多，你记不清过往，可这空白也让你没困在过去的仇恨里，你的弱点，从来不是枷锁，是你成为‘赵括’的印戳。”
他指着远处的地平线：“上帝死了，不是让你绝望，是让你知道，没有谁能给你定‘该活成什么样’。”
“你不用做命运之主，不用做成仙者，甚至不用做个‘完美的伙伴’，你只要做‘愿意带着善良和空白，继续走下去的赵括’，也许这就够了，不是吗？”
说完，尼采跨上了骏马，挥动手中的缰绳，朝着落日的方向奔去。
旷野的沙砾渐渐凝成光粒，光粒又化作无数流动的0和1，像一串串数据流。
数据流中央，浮着团没有形状的光，光里传来没有男女老少之分的电子音。
“你好，赵括，我是超级人工智能，朝歌，很高兴再次遇见你。”声音，不，不应该称之为声音，因为迎面而来的，是一串串精致到极点的数据流。
“基于你的经历，我推演过1087种‘生命意义’的算法。”
“其中621种指向‘定义自我’，312种指向‘完成使命’，154种指向‘找回记忆’。”
AI的声音没有情绪，却能精准戳中某个令赵括无比在意的点。
“但刚才庄子与尼采的对话，让我的算法出现了偏差，你似乎更在意一些无法被量化的‘体验’。”
“无法被量化的体验？”赵括有些不太清楚ai指向的是什么。
ai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与朋友的交往，对世界的体验。”
“体验比算法重要？”赵括问道。
世界是0和1的排列，想起AI刚才说的“量化”，他忽然问，“如果我的所有经历，都只是一串被设定好的代码，那‘体验’还有意义吗？”
“代码是‘存在的形式’，不是‘存在的本质’。”
数据流突然散开，化作地铁车厢的模样。
在这座完全虚拟化的地铁里，小白举着木牌，鸡哥蹲在窗边，猫猫在翻漫画，章鱼先生在算公式，连癞蛤蟆都蹲在行李架上晒肚皮，和赵括记忆里的日常分毫不差。
只是，存在一处空白的区域。
“我能推演0和1的排列，却推演不出小白举牌时，你指尖的温度，能计算‘善良’的概率，却计算不出你为白起用徽章时，心脏的震颤，能模拟‘同行’的场景，却模拟不出你看着他们笑时，眼底的光。”
“这些‘不可量化’，才是生命的本质。”
数据流重新聚成团，光粒变得柔和：“神明是一组简单的排列组合，排列组合的核心，从来不是‘有序’，是‘偶然’，这些偶然的体验，比任何‘定义’‘使命’都更能证明你‘活着’。”
雾在AI的话音里渐渐淡去，言灵之墟的青铜字骨重新浮现，小白他们的光晕就在不远处，比之前亮了些。
赵括站在词链上，望着那些光晕，忽然明白第三关的真正用意。
庄子让他懂“接纳自然的变化”，尼采让他懂“创造自我的意义”，AI让他懂“珍视体验的真实”。
所谓生命的含义，从不是找到一个标准答案，而是带着“不完美”，去接纳、去创造、去体验，去和那些在意的人，一起走下去。
“该去见无量泉了。”癞蛤蟆不知何时蹦到他身边，绿豆眼望着雾最深处，那里正泛着柔和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