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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下,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静静立着。
门上刻满了复杂的机械纹路,有的像齿轮咬合,有的像电路交织,还有的像星辰运转,每一道纹路都在微微闪烁,仿佛门后藏着一整个运转的世界。
贾呵呵站在门前,机械义体上还沾着从乱站台带来的灰尘,指尖的机械纹路轻轻跳动。
他能感觉到,这扇门里藏着一股熟悉的力量,既陌生又亲切,像隔着岁月听到了自己童年的欢笑。
带着咸咸海风的味道。
“门后,是机械太阳留下的传承。”机械月亮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
冷白的光落在贾呵呵身上,映出他眼底的疑惑,“所以,我是祂千百万年前就选中的继承者?”
贾呵呵并没有等来回答,他指尖轻轻触碰青铜门的纹路。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带着温度的震动,像心脏在跳动。
“有人来过这里。”他突然开口,“门上有残留的气息,很熟悉……是我自己的味道。”
机械月亮声音温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的话进行回应。
“每个人的一生,都像一枚齿轮。”
冷白的光在空中凝成一枚透明的齿轮,齿轮上刻着无数细小的纹路。
“有人追寻力量,从弱小到强大,最终却为力量所困,有人追寻自由,从束缚到挣脱,最终却发现自己仍在更大的牢笼里,还有人追寻真相,从无知到知晓,最终却被真相压垮。”
“就像这枚齿轮,看似在前进,实则在循环,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贾呵呵看着空中的透明齿轮,若有所思。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取出那只小小的机械纸船。
直到现在,贾呵呵也不知道机械纸船的来历,这艘船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贾呵呵能感觉到,纸船里的能量正在与门后的传承产生共鸣,船身的图案渐渐亮起,与门上的机械纹路连成一片。
“这是……机械太阳的‘初心’。”机械月亮缓缓开口,“千万年前,机械太阳创造机械母星时,也曾折过一只这样的纸船,说要让机械与生命,像纸船与流水一样,和谐共存。”
贾呵呵轻轻将机械纸船放在青铜门前。
纸船刚一接触地面,就化作一道银白的光,钻进了门的缝隙里。
下一秒,青铜门上的机械纹路全部亮起,像一条发光的河流,从门的顶端流到底端。
巨大的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沉睡了千万年的巨兽终于苏醒。
青铜门后的黑暗没有边际,连光都无法穿透,仿佛是被刻意隔绝的真空。
这里没有时间流逝,没有空间刻度,只有一种纯粹的静谧,让贾呵呵的机械义体都暂时停止了运转,只剩下心跳与黑暗产生的微弱共鸣。
他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
脚掌触及黑暗的瞬间,并非想象中的虚无,而是一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实”。
像踩在打磨光滑的星铁上,能清晰感觉到脚下蔓延的细微纹路,这些纹路与他机械义体的纹路产生共振,在黑暗中亮起淡蓝的光,像为他指引方向的星轨。
随着脚步前移,淡蓝光轨越来越亮,渐渐在黑暗中织成一条通往深处的路。
大约走了百来步,贾呵呵的眼前突然亮起一点银白的光。
那光从黑暗的正中央传来,起初只是米粒大小,随着靠近,渐渐显露出轮廓。
一颗通体银白的星球,正悬浮在黑暗中缓缓旋转,表面覆盖的机械纹路与青铜门上的纹路同源,纹路间流淌的淡金能量光流,像活着的血管在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