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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扔泳圈的，有拿长竹竿去探的，看了半天就是没有一个人下去。
阮尽欢指尖微动，拨开人群，拉着厉辞舟过去，一到岸边，就看到河面上飘着一个孩子。
冬天衣服多，羽绒服鼓鼓的，撑着人没沉下去，只是两只手不停地扑棱着，时不时地哭喊两声。
“妈……妈妈……救我。”
谁都惜命，这小河看着不大，但目测挺深的，大过年的，下水救人，将自己给搭上，可就不划算了。
而且……
“戚茹岚不是一向拿鼻孔看人，瞧不起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你看她平常勾三搭四的，这下好了，报应落到孩子身上了。”
“别说了，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的，你怎么不救，你倒是下去啊。”
阮尽欢耳力惊人，周围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地落在了耳中。
她虽然也生气，但祸不及孩子，就算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孩子落水，有能力的情况下，她也会救，更何况，也用不着她下水，一道符就能解决的事情。
指尖已经夹住了那道救人的纸符。
就在这个时候，戚茹岚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用力拉住了厉辞舟的手臂。
“小欢，你会游泳的，你快下去，你快救救你弟弟，快啊。”
说着，竟然推着人往下走。
阮尽欢收回手，一只手扣住厉辞舟的腰，另一只手将人毫不犹豫地给推开了。
“你干什么？”
戚茹岚急疯了：“她会游泳，小晨都快淹死了，赶紧下去救啊。”
厉辞舟有些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被人碰过的地方，终于按捺不住：“会游泳和会救人是两回事儿，你就不怕我下去，也将命给搭上。”
戚茹岚：“会游泳怎么不会救人，他快沉下去了，阮尽欢，算妈求你了，你救救你弟弟，他是你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不能这么无情。”
阮尽欢眼神落在河面上，那个被扔下去的游泳圈已经漂到了陆晨的附近，被他在挣扎中一手给抓住，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画面。
十一二岁的女孩不慎落水，周围全都是围观的人，还有这个她称之为妈的人，可却一个救她的人都没有。
她抱着厉辞舟的手一紧，看向这个哭的泣不成声地女人：“她是怎么学会游泳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厉辞舟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阮尽欢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想不被淹死，就只能自己爬上来。”
“怎么，她能自己爬上来，换成你儿子，就不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