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您是在查办勤兴侯府被盗案;
就算您是在核查先夫人的这些店铺的账目,您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只靠着臆想,就无端指责本夫人、诬陷本夫人、甚至是言辞欺辱本夫人……”
“等等等等……”庞铎开口制止了殷氏一连串的责难,不急不慌地看了看殷氏,“难怪……这位夫人能从外室做到继室,伶牙俐齿的抵赖功夫果然是有!
只是,你这些话看似有气势,实则毫无意义。
因为没有一句是可以用来证明你是清白无辜的。
再说了……”庞铎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几名官差。
“你们说说,从始至终,本官有没有对这位夫人进行过无端的指责?
有没有平白无故地诬陷过这位夫人?
哦,最严重的,本官有没有言辞欺辱过这位夫人?”
旁边的几名官差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忽然见自家大人朝着他们几个人问话,于是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没有没有……大人就是在认认真真地、正正经经地问话啊!”
“就是啊,作为查案的官员,大人询问几句,质疑几句,这不是很正常吗?”
“对呀!小人觉得,大人问的哪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并没有无端指责呀!”
“对对,小人也这么认为。
至于说诬陷,那就更是没有的事儿了!
我们大人诬陷您什么了?”
“是啊!这位夫人,不知我们大人诬陷您什么了?
是将您这位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勤兴侯府的原配正室夫人诬陷为外室、继室了?
您没做过外室?
您不是继室?
还是说,您没在属于先夫人和嫡小姐的这些铺子里盗过洞?
还是说,那两间铺子里,从邪门溜走的银子……不是跑到您的娘家去了?”
“说得就是呢!
再说了,您说我们大人言语欺辱您,请问是哪句言辞欺辱您了?
我们大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呀!
难道您没有刻薄磋磨府里的嫡出大小姐?
那小的倒是想问问您……”这名官差说着,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脸,接着就指向殷氏,“您这张脸……”
“噗……”
“噗……”
还没等这名官差说出殷氏的脸如何呢,几个官差已经全都笑出了声。
要说殷氏这张脸……五颜六色的……也着实是够十五个人看上半个月的,简直是太难看了!他们几个早就忍不住想笑了。
其中一个官差趴在柜台上,一边忍着笑,一边看着殷氏问道:“这位夫人,小的斗胆问一句,您这脸难道不是安国公府的二夫人抽的?
如果不是安国公府的二夫人抽的,那是谁抽的?”
边上的几个官差“扑哧……扑哧……”又全都笑了起来。
殷氏站在这里,就像是在被这些人的调侃讥讽凌迟着!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到底是流了出来。
然而这张脸挂上两行眼泪,可绝对说不上是梨花带雨,更没有生出惹人怜爱的感觉。
就像是老倭瓜上落了雨,充其量就是湿了的老倭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