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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永夜法典
血月高悬，阴森的雾气在枯树林中翻涌。霍雨浩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呼啸的风声裹挟着亡灵的呜咽声掠过耳际。他手中的长剑早已被替换成一柄骨白色权杖，杖头镶嵌的紫黑色水晶正吞吐着粘稠的幽光。
“你比我想象的更合适。“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离乌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十二具裹着绷带的尸傀悬浮在他身后，每具尸傀的胸腔里都跳动着幽绿魂火。
霍雨浩没有转身，权杖尖端轻点地面。霎时间，数以千计的苍白手臂从岩缝中钻出，在虚空中抓挠出刺耳的刮擦声。那些手臂掌心裂开的血色瞳孔齐刷刷转向圣灵教副教主。
钟离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尸傀阵列发出不安的嘶吼。
“不错的见面礼。“黑袍下的手指微微抽搐，钟离乌弹出一枚青铜指环，“但真正的考验在下面。“
指环坠入深渊的刹那，整片山崖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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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抹去嘴角的血迹，蓝银草缠绕在焦黑的树干上勉强支撑身体。她面前三十米处，五具村民的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抽搐站起，他们被撕裂的腹腔中爬满暗红色藤蔓。
“这不是普通邪魂师的手笔...“她捏碎腰间警报魂导器的瞬间，脚下土地突然塌陷。无数带刺的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将人拽入腥臭扑鼻的地下洞穴。
黑暗中亮起六盏幽绿灯笼，唐雅正要释放第四魂技，却发现自己的蓝银草正不受控制地疯长。藤蔓表面浮现暗金色纹路，贪婪地吮吸着洞穴里弥漫的黑色雾气。
“欢迎回家，小公主。“沙哑的女声在洞穴深处回荡。唐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背浮现出与藤蔓相同的暗金纹章，某种古老的记忆正顺着血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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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雨浩在坠落中翻转权杖，白骨构成的阶梯随着他的脚步逐级凝结。深渊底部堆积着数以万计的骷髅，它们的头骨全部朝向中央祭坛上悬浮的青铜巨典。当他的靴底触碰到祭坛边缘时，巨典表面的封印锁链突然绷断。
“永夜法典只承认真正的亡灵主宰。“钟离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要么让法典饮尽你的灵魂，要么——“
霍雨浩的瞳孔突然化作灰白色，伊莱克斯的残存神识在精神之海发出咆哮。他直接伸手抓住法典封面，皮肤瞬间碳化脱落，露出森森指骨。骷髅大军同时仰头尖啸，祭坛四周升起七十二根魂导立柱，投射出的光幕中浮现出唐雅在洞穴挣扎的画面。
“选择吧。“钟离乌的声音带着玩味，“现在去救你的小情人，或者接受完整的传承。“
法典开始疯狂翻页，无数亡灵符文涌入霍雨浩的眼眶。他看到唐雅的蓝银草正在吞噬她的生命力，看到洞穴岩壁上逐渐清晰的蓝银皇图腾，更看到钟离乌藏在尸傀群中蠢蠢欲动的第九魂环。
权杖重重杵进祭坛，七十二根立柱应声炸裂。霍雨浩碳化的手臂突然再生出血肉，法典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她若死了，“霍雨浩转身望向钟离乌，背后浮现出巨大的灰色竖眼虚影，“你们就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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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的唐雅已经半跪在地，蓝银草完全变成了暗金色。她的长发末梢开始结晶，皮肤表面浮现出树皮状的纹路。当带着骨刺的藤蔓即将刺入心脏时，整座洞穴突然被冰霜覆盖。
“别动。“霍雨浩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唐雅感觉后颈传来刺痛，某种阴冷能量强行镇压了暴走的武魂。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青年苍白的侧脸上爬满亡灵符文，以及钟离乌在洞穴入口阴晴不定的表情。
当意识沉入黑暗前，她隐约听到锁链碰撞的声响。有冰凉的手指抚过她发烫的武魂印记，将一缕带着雪莲气息的魂力注入她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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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灵教地宫最深处的血池沸腾翻涌，十二名紫衣教徒的头颅突然同时炸裂。钟离乌盯着水池中浮现的画面，看着霍雨浩怀抱昏迷的唐雅走进极北之地，嘴角终于露出真正的笑容。
“通知四大长老，“他舔去溅到唇边的脑浆，“圣女候选已经锁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