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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冰棱倒映出她猎猎飞舞的裙裾，恍若浴火重生的凤凰翎羽，“三百年前的防御阵也敢拿出来显摆？”
江烨的笑声混着咳血的动静从冰窟另一端传来：“老头你落伍了！”少年拄着雷光未散的佩剑踉跄起身，染血的虎口在剑柄擦出刺目火花，“知道什么叫版本更新吗？”
联盟首领瞳孔骤缩。
他试图催动心口墨玉，却发现那些蠕动的黑雾正被青铜镜光蚕食殆尽。
老者布满尸斑的面皮突然鼓起数道游蛇般的凸起，张嘴喷出的不再是冰霜灵力，而是腥臭扑鼻的污血。
“就是现在！”叶书璃旋身踏碎满地冰晶，太虚镜的虚影在她掌心凝成实体。
镜面倒转的刹那，江烨的雷符恰好劈在冰窟穹顶，万千道紫电顺着镜光折射成天罗地网。
“乾坤倒转·万象归元！”
鎏金与紫电交织的光柱轰然坠落，联盟首领凄厉的嘶吼震得整座冰窟簌簌颤动。
当光芒散尽时，只剩半截焦黑的断指漂浮在冰雾中，墨玉碎片叮叮当当滚落满地。
“赢了……”叶书璃踉跄半步，传承之力如退潮般从经脉中抽离。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左肩的冰刺早已融化，伤口渗出的鲜血将半边衣袖染成暗红。
温热突然从背后包裹而来。
江烨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覆在她伤口上方：“别动。”浅青色治愈灵力混着檀香味道晕染开来，他垂落的发丝搔得她颈侧发痒。
“你灵力都快枯竭了还逞强？”叶书璃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
那些在厮杀中沸腾的灵力不知何时变得温顺，竟随着两人相贴的脉搏轻轻共鸣。
江烨闷笑时震动的胸腔贴着她后背：“夫人方才帅破苍穹，为夫总要给点售后服务。”他指尖突然用力按在某处穴位，疼得叶书璃倒吸冷气，“不过下次再用身体当诱饵……”
“你就怎样？”
“我就把韭菜炒蛋塞进你枕头里。”
叶书璃翻了个白眼，转身时却撞进少年盛着星河的眸子。
江烨脸上血迹未干，笑起来时虎牙还沾着血沫，可那双向来戏谑的桃花眼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后怕与珍重。
冰窟突然剧烈震颤。
两人同时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太虚镜，镜面正将散落的墨玉碎片吸入其中。
鎏金色铭文从镜框蔓延至冰面，转眼绘成覆盖整个洞窟的古老阵法。
“退后！”叶书璃拽着江烨疾退三步。
阵法中心缓缓升起青铜色光柱，光幕中浮现出灵界山川的虚影，磅礴的灵力威压竟比联盟首领强横数倍。
江烨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这次换我。”少年掌心雷符与传承印记交相辉映，在两人十指相扣处绽开青金双色莲花，“要死一起死，要活……”
“说点吉利的！”叶书璃掐着他手背打断施法，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太虚镜突然发出清越鸣响，光柱中浮现的灵界虚影化作万千流光，顺着他们交握的指尖涌入经脉。
当最后一丝光芒没入眉心时，笼罩冰窟三百年的禁制如春雪消融。
晨曦穿过破碎的穹顶洒在相拥的剪影上，江烨鼻尖蹭过她沾血的鬓角：“璃儿，我们好像……”
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叶书璃本能地攥紧江烨的衣襟。
太虚镜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那些本该沉寂的传承之力突然在灵脉中逆流，恍若银河倒卷。
坠落的过程仿佛被无限拉长。
叶书璃在呼啸的风声中听见奇异的嗡鸣，像是某种沉睡万古的机关被突然唤醒。
她勉强睁开被强光刺痛的眼睛，恍惚看到太虚镜的虚影正在两人头顶缓缓旋转，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冰窟残垣，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