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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烛火跳跃着，在红纱帐内投下摇曳的光影。
苏小满坐在床榻边，双手拘谨地放在膝上，心中忐忑不安。
她知道，今夜是她与沈宴的新婚之夜。
虽然方才的短暂交谈让她意识到，这位传闻中的冷漠侯爷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意外地有些温和，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
她的脸微微发烫，指尖绞着喜服的衣角，脑子乱成一团。
而沈宴并未立刻上榻，他脱下外袍，随意地披在椅背上，缓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
“想喝水吗？”
苏小满怔了怔，下意识地摇头：“不……不渴。”
沈宴“嗯”了一声，淡淡饮了一口，接着抬手解开衣襟的系带，露出内衫，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随意了几分。
苏小满的心跳瞬间失了节奏。
她猛地别开目光，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并不算十分了解，但也听过一些传闻，尤其是那些婆子们在街头巷尾里聊的“大人话题”。
她越想，脸越烫，连呼吸都不太自然了。
沈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局促，眸色微微一深，走到床榻旁，语气平静地开口：“不用紧张。”
苏小满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沈宴微微垂眸，神色淡然：“你既嫁入侯府，便是我沈宴的妻子，不管旁人如何想，你的身份不会变。”
苏小满怔怔地望着他，心头忽然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从未想过，沈宴会这样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这些话。
她本以为，自己这场婚姻不过是三夫人的一场算计，她不过是侯府里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可沈宴的语气却似乎在告诉她，她不是外人，她是……侯府正妻，是他的妻子。
这感觉，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你真的不怪我吗？”她轻声问道，眸中带着几分不安。
沈宴微微皱眉：“怪你什么？”
“怪我……嫁给你。”她声音有些低，甚至带了几分忐忑。
毕竟，她自己都知道，这场婚事来的太过突然，他甚至未必是心甘情愿的。
然而，沈宴却轻轻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好笑：“若我不愿，这门亲事不会成。”
苏小满睁大眼睛：“你是说……你是愿意的？”
沈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伸手，指腹轻轻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缓缓绕了绕，语气意味不明：“你以为，谁能逼我做不愿意的事？”
苏小满屏住呼吸，脸颊瞬间红透。
她想逃，却又觉得逃不掉，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心跳砰砰作响。
沈宴却并未再继续逗她，而是松开她的发丝，神色淡然地往旁边一坐，随口道：“今晚你睡床，我去榻上。”
苏小满猛地瞪大眼睛：“啊？”
沈宴淡淡看着她：“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是！”苏小满连忙摆手，心里却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情绪。
她本以为，新婚之夜，她可能要经历些什么，结果……沈宴竟让她睡床？
“那你……为什么……”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沈宴看着她脸上的困惑，忽然笑了一下，语气意味深长：“你还小。”
苏小满：“……”
她愣了半晌，脸色瞬间涨红：“我不小了！”
沈宴挑眉，显然不觉得她的反驳有什么威慑力，嗓音淡淡道：“早点歇下吧。”
说完，他便真的起身走到榻上，长臂一伸，熄灭了烛火。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苏小满怔怔地坐在床上，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她本以为，这场婚姻只是她的被迫选择，却没想到，沈宴竟……对她这么温柔？
她低头，轻轻咬了咬唇，心里涌上一丝暖意。
或许……这场婚姻，也没那么可怕？
——
新婚之夜，在一片静谧中缓缓度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