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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好气啊,这世界太他妈的恶心啊!”
“对不起,我错了”。
“我这就改,还不行吗?”
……
热风卷着铁锈味的沙粒,抽打在报废的卡车残骸上。
一个高个子蹲在阴影里,用生锈的扳手敲击着脱漆的车架,金属震颤的声响混着远处沙暴的呜咽,像某种摩尔斯电码。
“骆驼渴了。”
一个裹着褪色头巾的男人从沙丘后转出来,左眼戴着磨花的防风镜,镜片裂痕像蛛网。
他说话时,嘴唇干裂的纹路里渗着血丝,右手始终插在脏污的袍子里——
只要在这样的氛围下待的够久,任谁都能猜到知道那里藏着的不是刀,是一些更烫的东西。
在空荡的沙漠遇到人……
可不是啥好事。
高个子没抬头,继续用扳手敲着车架,看似是在修理报废的汽车,声音三长两短的,然后停住。
实话说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沙粒扑簌簌地从车顶滑落,远处传来几声秃鹫的嘶鸣。
防风镜蹲下来,抓起一把沙子,让它们从指缝里缓缓漏下,可以凑过来说道,“绿洲干了,兄弟在这干什么生意,得劲不?”
高个子扔下扳手,站起来摸出半包压扁的“大漠”烟,烟盒上的骆驼图案早已褪色。
防风镜盯着烟,突然笑了,缺了颗犬齿的牙床露出来,“你从西边来吧?那边都是穷农田,没啥好弄的,要不要考虑跟我?”
高个子顶着一顶破烂的布帽,没回答,只是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火苗在风沙里摇晃,像随时会熄灭的信号。
防风镜盯着那点火光,终于从袍子里抽出手,丢过来一块锈蚀的怀表,“看看,好东西”。
高个子抬手接住,见这表壳上刻着模糊的阿拉伯文。
打开时,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边缘被烧焦了一角。
“明天的沙暴会很大,你有没有地方落脚?考虑一下吧,最近缺人手”。
防风镜跺了跺脚上的沙粒,身上的破旧袍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绑在小腿上的绷带,渗着暗红的痕迹。
高个子合上怀表,扔还给防风镜,又用扳手在车架上最后敲了一下——
金属的震颤声混着风沙,如最后传导冲动的某种古老的暗号,上前几步。
沙哑着嗓子说道,“有……钱赚吗?”
防风镜歪着嘴角,吐了口唾沫说道,“切,没钱能立住脚吗?跟我来吧!”
远处,沙丘的轮廓开始模糊,天边泛起铁锈色的昏黄。
却,在某一瞬独留一抹蓝色的残影。
……
沙暴将至,残阳将宫殿的鎏金穹顶染成血色,但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冒着风暴而来。
不管是为了什么,现阶段都是为了蓄谋的杀意,潜入这城中躲藏。
商队铜铃在城门下碎成暗号——
每头骆驼的缰绳里,都闪闪发着光,好像都绞着三根淬毒的琴弦。
卸货时,绸缎卷中露出 比匕首更冷的关税文书。
骆驼走过,拉了一地的屎,总督大人的白袍下摆扫过露台,留下专属痕迹。
看那个蓝眼睛翻译官, 他正用拉丁语韵脚为领队的讲解,如何用《古兰经》的断句方式。
或许,还能用书页边缘来割断喉管。
商户袖口露出的羊皮地图上,"友好通商"四个朱砂字 正被缓缓晕成一摊伪造的血迹。
侍女们端来的冰镇葡萄汁里,隐隐透着金光,里面沉浮的并非薄荷叶,而是三枚刻着总督家族纹章的银纽扣。
想得到的。
都是老祖宗玩剩下来的把戏,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
所以历史真是个回轮车,蛄蛹蛄蛹的又返祖了。
“好说好说!都是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蓝眼睛盯着他不语,耳朵上的耳钉带着锈迹的沉重,将眼前的人看得赤裸裸的空虚。
商队头领大笑时,金牙反射的夕照恰好晃醒了,角楼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
这样怕是就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了。
当夜半的礼拜声响起时,整座宫殿开始集体梦游——
会计们在做假账,
诗人在写告密信,
而那个穿蓝色长袍的年轻顾问,
正把起义计划书
折成
会发求救信号的
纸鸢。
黑夜能干什么,反正都被大佬们描写的差不多了,再描写也都只是模仿而已,那就干脆省略脑补吧。
宫殿千门白昼,外面的低矮墙黑黢黢的陪衬着,连发出夜莺般的歌喉都是在扰民,还会打扰如此华丽的宴会的气氛。
所以就被人为赶走了,在这里夜莺不是保护动物,不必惊讶。
因为就连金字塔,都变成了当下流量的蹦迪大灯柱子,所以人家玩的花着呢,被教育得好的我们,从来尊重的都是人家用来包装自己的外衣而已。
因此踩到路上的屎了,也不要太过于惊讶,世界是多样的,看开点。
“别矫情了,快跟上!”叶宿清拉着袁屠一路在小黑巷子里穿梭,像是两只偷吃大米的耗子。
后面的煋原就幸运地踩了一脚屎,嫌弃都来不及,就背着那个依旧疯疯傻傻的家伙紧紧跟随。
“小姐,我们不是要去找那个狗官吗?走大路不好吗,反正宫殿开宴席,把街上的人都赶回去了,也没人抓我们”。
袁屠手腕上的割伤还没好,被叶宿清牢牢抓着,着实是疼得厉害,龇牙咧嘴的但也不敢反抗,这丫头力气太大了。
就只能调和道,“慢点慢点,我虚……也不着急吧”。
叶宿清小腿倒腾的格外的快,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少啰嗦,我这不是帮你压住伤口了吗?跑快点崩不了血的,我来大姨妈都有经验的”。
袁屠吸了口带着臭味和空气,“那你也轻点啊,都给我掐紫了快”。
叶宿清不听,也不讲理了,“忍忍啊,大不了给你泡点红糖水补补血,我有急事!”
袁屠,“什么急事……”
煋原背着那人,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啊啊,又踩屎了!!恨死我了,这好歹也是城区吧!”
“城区……”
“……不,我不要回来!让我走!”
煋原背上的骷髅架子突然开始发疯,钩子一般的手爪在空气中抽搐,顺手还揪着煋原的头发鬼叫起来。
“放我走!我不回来……快跑!快跑,他们来了!”
煋原被揪的头皮疼,腾出一只手来制止这疯子,“快停下,我的头皮快掉了!!小姐,救命啊”。
袁屠回过头来看,脚下跑得却更快了,“我要不……”
叶宿清一使劲,把他又往前扯了扯,叹口气说道。
“我就说吧,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