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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栖野在她的回答里最直观的感受。
周栖野下意识地皱眉。
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对方是陈遂意京北的朋友，周栖野刻意忽略了那些奇怪而微妙的情绪，想着找个共同话题，聊一聊也能熟悉些。
所以他问：“你们认识陈遂意多久了？”
江清欢抬了抬眸，没有搭话。
而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知让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一句：“周栖野，你很好看。”
冷不丁的一句赞美让周栖野的脑子有点懵。
自打见到时知让第一眼，他就能感受到来自这个小男孩若有若无的敌意，因此他没有料到时知让竟会这般夸赞他一句。
所以哪怕时知让并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挑眉说了声“谢谢”。
江清欢显然在听两人的对话。
她浅抿一口饮品，没有多说什么。
却不想，表情无辜的时知让又脆生生地问了一句：“可是遂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男孩子。所以你为什么能留在她身边？”
没有谁会想到，时知让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句恶意十足的反问令得气氛霎时僵了下来。
这般侮辱，令得周栖野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们是陈遂意的朋友，不是周栖野的祖宗。
周栖野脾气再好，也不会毫无底线地惯着他们。
但没等他发难，江清欢更快一步出手，对着时知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语气凶狠：“小屁孩，你在乱说什么？给哥哥道歉。”
时知让当然没有道歉，只是收回了打量的视线，垂头抠着手指。
江清欢没再动手，但是嘴上却没停下，“听到没有，道歉！这是你遂意姐的朋友，她要是知道你说这种话，你看她揍不揍你。”
一声又一声，时知让却像个哑巴一样，始终不开口。
周栖野眉头紧锁，听着江清欢的催促，最终还是开口劝道：“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清欢似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立刻歉意地对他笑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周栖野，小让他年纪小，不懂事，希望你不要和他计较。”
明明江清欢礼数周到，道歉也语气诚恳，周栖野心里却仍然有一种莫名地被冒犯之感。
为什么？
这种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
周栖野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因此只好压住自己的不爽，沉默地点头，算是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直到陈遂意回到座位，江清欢笑着递给她一杯饮品，然后说了些什么，笑容真切，一反刚才那副端庄又完美的模样。
坐在对面的周栖野这才恍然大悟，那种冒犯之感到底从何而来。
原来……
是因为江清欢的傲慢。
是因为那藏在周到礼数背后自大的傲慢。
目中无人而又高高在上。
周栖野讨厌这种傲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