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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叹息声如滚滚雷霆。奥丁终于从禁锢中挣脱,怒火开始出现在他眼中,浓烈的死亡气息如脱缰野马似的从他体内向外倾泻,他敞开双臂,电闪雷鸣,暗金色甲胄融炼而成的矛与盾从他手中掷出,在路鸣泽的身上合二为一,化作一副坚硬的枷锁,固定住了他的双翼,让他无法再飞行,像是要将恶魔囚禁。
昆古尼尔飞到空中被奥丁握住,枪头划破寂灭的雷霆,这支好比活物的枪的确无法再锁定路鸣泽了,但不代表不能击中。昆古尼尔抵在了路鸣泽的胸膛,枪尖顶开坚硬如铁的龙鳞像蛇一样钻入男孩的身体。
奥丁发出震耳发聩的战吼,雷电从四面八方缠绕成极粗的锁链激射而来,凿穿路鸣泽的膜翼和四肢,将他死死束缚起来,紧接着庞然巨力脱手而出,昆古尼尔带着路鸣泽一同横飞了出去。
手脚都无法动弹,膜翼上也满是窟窿,路鸣泽抬起头,风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他还在倒退,那股巨力震伤了他的肺腑,他吐出一口血面目狰狞发出咆哮,君焰暴涨,迅速沿着雷电锁链行走,绽放出夺目的高温,却根本无法将锁链融断,万千骑兵再度从雷池中显化朝他嘶吼冲杀而来。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要降临了,整片天际都被那光点照亮,火流星并行着划破夜空,星辰全都黯淡了下去,仿佛是追悼会的现场,烛光蒙在幕布里,丧钟为他而鸣,世界暗沉地哪怕只是旁观都会不由地心痛。
但是那火流星却刺眼的明亮,让人心悸,磅礴的气势笼罩了他的周围,高位阶言灵开始在他的号令下释放。
苍雷支配……被奥丁取消!
凝滞之域……取消!
血脉牵引……取消!
但这些都不是他真正的选择,他露出雪白的尖牙,苍白的脸上覆盖着鳞片,眉眼之间透着一股不寒而栗的疯狂。
言灵审判!
这是属于白王血源流系的权柄,连奥丁也无能为力。数不清的透明的巨大月牙斩击覆盖住了方圆数十公里的天空,不管是雷电锁链,还是所有骑兵,亦或者存活的死侍全都被切割成粉齑。
金色火焰和各种元素奔涌而出将奥丁等人护在其中。
然而时间对于路鸣泽而言已经来不及了,高位言灵不是跳楼价清仓大甩卖,无法在短时间内频繁释放,紊乱的元素流充斥附近的平流层,他已经无法再使用审判了,就算能够施展,也没人能确保在可以在金属射流之下完好无碍。
天巡者全弹发射,那曾经制裁了赫尔佐格的六根达摩克利斯之剑——钨钢所制的细长柱体从剑槽里射出,此时已经穿过了大气层,灼热的金属碎块带起熟悉的流光从天穹直坠而下,组成密集的打击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但也不是谁都像赫尔佐格那般废物,能制裁赫尔佐格的不一定能制裁得了别人。
言灵铁流!
路鸣泽对着那六道火流星摊开掌心,金色的脉络在他掌心由缓及快地流动,璀璨的威光简直要冲出黄金竖瞳,权柄的赋能在此刻被催动到极致,无限放大!
序列号80,效果为可以控制所有的金属元素,用以攻击或制造金属物,或将对手体内所有的金属元素提炼出来使其失去支持生命所用的能量。
这样一个简单的言灵却是他的专属。
从一见面开始他就在赌,赌奥丁还不是完全的君王,无法像他或者赫尔佐格那样取消所有的言灵,事实证明他赌对了,用君焰凝成的长剑从头打到结束都没有被奥丁取消过,哪怕是最后剑锋都指向了他的喉咙。
这证明了奥丁也不是完整的存在,就像他一样。
流光越来越清晰,在路鸣泽竖起的瞳孔中不断扩张,那股扑面而来的劲风刺痛无比,像是火球近在咫尺,灼烧着龙鳞下的每一寸皮肤。
哥哥,对于昂热的死我真的很抱歉。但就像我说得那样,他真的必须得死了,留给你我的时间都已不多,这成王的路上,必须有人来做登阶的垫脚石。
成为王有很多好处,不止是财富和权柄,我从未与你详细解释过,因为那时候的你并不渴望那些,但现在我觉得你应该会在乎了。
你听过一个名为涅盘的言灵吗?哥哥。
它不仅能主掌生灵的生死,它还有个极其隐蔽的权柄,是能逆转时间的夸张的bUG,可它是王的专属——君王之上的存在的专属,连我也没办法使用。
但我们可以。
所以哥哥,为了能让你跑快点去救活所有你爱的人哪怕他们都已经灰飞烟灭,此刻的牺牲是必要的。
一切不该的不该,都由我来替你承担,不用领我的情,怪我吧,憎恨我吧,彻底的……抛下我吧!
血从路鸣泽的口中漫出,铁流能控制金属,但钨钢制成的利剑从近地轨道投下,所携带的势能是极其恐怖的,想让它们偏转轨道,付出的力矩也必然多到难以计数。
他手臂上的鳞片接二连三的崩碎,肌肉全部绷紧,血管浮出体表,双目充血,目呲欲裂,达摩克利斯之剑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它们开始逐渐偏离原本的路线,仿佛地球引力换到了它们的侧面。
“所有君王都将死去,雀跃着陪葬于终局!”他用尽全力地嘶吼,狂风与火焰为之缄默,金色的瞳孔在逐渐黯淡,这是龙血效果退去的征兆。
钨钢组成的流光打击网带着滚滚烈焰转动了轨迹朝向奥丁等人,在白袍人和伪奥丁惊恐的注视下彻底封死他们逃脱的路线。
仿佛有火流星从地面射向天空,又像是射日的箭矢,等待已久的驰援终于准时出现。4支样式不同的导弹和8枚爱国者从四面八方而来穿过路鸣泽坠落的身影直扑向水银般的白光。
奥丁的眼中终于动容,这是路明非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情绪,这种情绪对于一名上位者而言属实难能可贵,然而却能让旁人感到极度的愉悦,谁都喜欢看神跌下神坛,就像看落水狗一样。
“原来神不仅会流血,更会恐惧。”男孩不屑地嗤笑,呼啸的风声盖住了他的低喃,漆黑的夜色陪伴着他坠入了对流层。
天空中宛如又出现了一个太阳,相当于6枚小型核弹的钨钢柱和12枚导弹一并爆炸,灿烂的火点亮了整座芝加哥的天空,像一棵在天边盛开的霓虹光树,雷暴云被撕裂地烟消云散。
白昼似的光在一万米的高空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无数炸弹和钨钢残骸冷却后变成铁疙瘩流星划过城市上空。
万米的高空回荡着奥丁痛苦的吼声,却又被爆炸的轰鸣淹没,慢慢消失在了最深处。天空中的云层,不管是黑云还是白云,全都被一扫而空,从卫星的图像里能显示出芝加哥的上方此时空旷无垠,流层被爆炸以圆形的样式蒸发出空白的区域。
这场战斗落下帷幕了。
零按照先前跟随路鸣泽在校园里逛游时指示的那样,偷走了学校用来运输不朽者的齐柏林飞艇。
路鸣泽被她精准地接住了,齐柏林那巨大的气球主体将路鸣泽弹向了空中,柔软的程度像是撞上了云朵。
酒德麻衣第一时间爬了上来,默默地将安全锁扣到老板的腰上,同时拿出传呼机。
“老板你还活着吗?”传呼机里传出苏恩曦打着哈欠的声音,“诶?诶?小鸟游,凸守!你们把我薯片拖哪儿去了?!”
“托你的福,还有点气儿。”
“导弹的威力大不大?”苏恩曦来了精神,这些都是从芝加哥周围的军事基地里借来的,什么三叉戟啊、战斧啊、天狮星啊,海神啊,哪个名字看起来厉害她就挑哪个。
“大的大的,差点把我都炸死了。”路鸣泽笑着回应。
“切,一言不合就让人家黑系统,很费力气的好吧?结束了还嫌弃!吃力不讨好就是形容我这种。”苏恩曦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我承认苏苏最厉害了,回去我们就给苏苏办庆功宴。”路鸣泽捂住脑袋,堂堂魔鬼,最受不了的反而是女人的腹诽。
酒德麻衣在一旁笑而不语。
“上次你好像夸了一句‘精彩,不愧是万军之战!’这次怎么不夸了?”路鸣泽睁开血肉模糊的双眼,爆炸离他的距离其实还算遥远,但他还是被余波波及到了,可就算是这样,他的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黑白分明,让人不敢直视。
“太冒险了,这是死战。”酒德麻衣摇摇头,对于需要博上性命和运气的战斗,她一向并不看好,不管结果输赢。
路鸣泽闻言怔住了,良久他才恍然笑出声来,双手枕头躺了下去,麻衣跪坐着用双腿垫在他的脑袋下面。
芝加哥像一张发光密集的蛛网那样贴合在一线日出的地平线上,灯火通明的大都市在头顶剧烈的爆炸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整座城市的各个角落都被照亮。
“是啊,还好赢了,只可惜没有完全赢。”他望着火光迸射的天空,夜晚的风吹合上了他疲惫的双眼。
酒德麻衣抚摸着他的面孔,眼里的怜惜溢于言表,只不过等到路鸣泽再度睁开眼时,她又恢复成了冰山美人那副漠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