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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不敢居功。”陈利民如实道。</P>
祁曜君莫名有些心情好，季卿这个女儿……还真是个妙人儿。</P>
他的手搭在桌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沉吟半晌颔首：</P>
“可以，此事交由你去办。等下朕就拟旨，爱卿带着圣旨去内侍司挑些识字宫女，如果有愿意入太医院的，待遇同……”</P>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显然没想过待遇问题，毕竟女医或者说女官，是的没错，太医院可不属于后宫，太医是官职，让女子进太医院，算是开创女子为官的先河。</P>
——后宫的各司掌事宫女虽然某种程度上也算女官，但因为受皇后管辖，本质上还是宫女，医女就不同了，那是受皇帝管辖的，皇后有支配权却无管理权。</P>
此事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要实施起来，似乎要解决的并不只有识字与否的问题，怎么样让这些女子主动选择太医院也是重点。</P>
毕竟学医艰苦，如果没有足够的待遇吸引，或许她们更愿意安分点当个宫女也说不一定。</P>
这么看这件事还真不是他一道圣旨金额可以解决的。</P>
“爱卿先说说自己的想法，打算如何安置这批医女？”</P>
陈利民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皇上随随便便下道圣旨下来，反倒弄巧成拙。</P>
来前的路上他已经思索良多，此时皇上提起，他也不算毫无准备，便把心中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P>
祁曜君频频点头，思索了一番，对陈利民道：“罢了，此事先放放，爱卿回去将你这些想法整理一下，以及女医制度当如何建立，想清楚之后上道折子，朕看看，如若可行朕再拟旨。”</P>
如果季月欢在场，肯定会因为要写方案而头疼，但对于陈利民来说，这件事已经顺利到不可思议。</P>
他忙跪下谢恩。</P>
季月欢还不知道她那几句她自己都没怎么抱希望的话，会在将来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此刻的她还在因为午饭的事情无语。</P>
先前腊雪不是听到她肚子叫，跑去御膳房给她拿午膳么？</P>
结果碰到了安美人的宫女也在。</P>
季美人刚刚承宠，听闻昨夜倚翠轩叫水三次，今日更有不必去给皇后请安的恩典，如今满后宫谁不知道季美人圣眷正浓，御膳房那帮人惯会见风使舵，给季月欢准备的午膳就丰盛了些。</P>
恰巧就被安美人的大宫女芸心瞧见了，脸色当时就不太好，腊雪也没在意，谁承想走的时候却被芸心伸脚绊倒，午膳就这么摔了。</P>
腊雪是崔德海亲自去内侍司挑选的宫女之一，能入得了崔德海的眼，想也知道不会是没脑子的冲动性格，为了不给自家小主惹事，她只能咬牙吃下这个闷亏。</P>
她甚至没有跟芸心多说，只默默转头想求御膳房总管通融一下再给她拿一份，芸心又跳出来说不合规矩，每位小主的份例都是固定的，搞砸了是她自己的问题，哪儿有再要的道理？难不成要大总管从别的小主份例里匀出来么？</P>
话里话外都是季美人这才承宠，尾巴就翘上天了，不拿宫规放在眼里。</P>
御膳房总管也为难，因为芸心说得没错，每位小主的份例是固定的，他可以作主在原有份例上加些点心弄得丰盛些算是无伤大雅，可要单独再做一份，除非皇上或皇后发话，否则他是万万不敢的。</P>
更何况芸心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一副他要是敢这么做，她立马就要上皇后那儿告状的架势，总管就更不敢了。</P>
最终实在没办法，腊雪只能空手而归。</P>
这也是先前季月欢跟陈利民纠缠半天，最后陈利民都走了，腊雪却还没回来的核心原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