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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鄂阳兰耳边炸起。</P>
她脸色几乎瞬间就白了。</P>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P>
季月欢的话太犀利，犀利到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阴暗的内心。</P>
季月欢却笑了，她下意识去抓梳妆台上的镜子，嗯，掰不动。</P>
她默了两秒，随后一把抓住鄂阳兰的后衣领，将她拽到梳妆镜前。</P>
“看看，这个歇斯底里的你才是你，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过这么真实的自己了？咆哮，尖叫，这些行为不雅，但你吼出来的瞬间是不是心中畅快许多？”</P>
鄂阳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她五官狰狞，眼神里充满了茫然惊惧，这样的表情确实很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脸上，她觉得那个人陌生，可又那么真实。</P>
她缓缓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随后泪如雨下。</P>
季月欢松开了她，声音冷淡了下去：</P>
“回去吧，我不会成为你的作品，更不会成为下一个鄂阳兰。”</P>
鄂阳兰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此时的她满脸泪痕，衣服也因为刚刚被季月欢拉扯而有些凌乱，与来时那个庄严肃穆的形象大相径庭。</P>
但她似乎也顾不上去整理，只踉踉跄跄往外走。</P>
季月欢看着她蹒跚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忍，她叹了一口气。</P>
“鄂阳兰。”她叫住了她。</P>
鄂阳兰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P>
季月欢上前，抱了她一下，“我不懂规矩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是，你总该为自己活一次，开心一点吧，别把自己困住，这人间，不值得。”</P>
鄂阳兰怔住，她第一次不顾规矩，伸手紧紧回抱住季月欢，嚎啕大哭。</P>
而两人身后，鄂阳兰先前带来的那些宫人们也掩面，低声啜泣着，连南星几人都默默擦着眼泪。</P>
*</P>
祁曜君才下朝，便得崔德海禀报，说尚仪监鄂掌监求见。</P>
鄂阳兰？她不是去教季月欢规矩了吗？</P>
祁曜君眼皮一跳，觉察事情不妙。</P>
“宣。”</P>
此时的鄂阳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规矩了一辈子，虽然被季月欢一席话说得破防，但也不至于真的就放飞自我了。</P>
不过她的眼眶还红着，只是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P>
她进殿之后，朝祁曜君恭恭敬敬跪下。</P>
“皇上，奴婢此次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恩准。”</P>
祁曜君闻言，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更甚。</P>
“鄂掌监直说便是。”</P>
“奴婢想自请离宫，教导季小主规矩一事，还望皇上另做安排。”</P>
祁曜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