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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平镇那条蜿蜒幽深的古巷里,“瑞丰号”算盘铺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然而,这看似古朴的店铺,却藏着无尽的贪婪与黑暗。现任掌柜赵富贵,身形肥胖,满脸横肉,一双小眼睛总是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每日,他坐在店铺柜台后,看着往来的顾客,心里盘算的都是如何从他们身上榨取更多钱财。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古巷的青石板路上。年轻的木匠陈生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走进了“瑞丰号”。陈生模样清俊,身形矫健,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他刚凭借自己精湛的手艺,接下了为镇上新书院打造桌椅的大订单,这可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而一把精准的算盘,是他计算物料必不可少的工具。
“掌柜的,给我拿一把最好的算盘。”陈生笑着对赵富贵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赵富贵抬眼打量了一下陈生,心中暗自窃喜,一眼便看出这是个涉世未深的愣头青。他慢悠悠地从柜台下拿出一把算盘,那算盘乍一看光鲜亮丽,实则做工粗糙,算珠也不甚顺滑。“客官,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我这把算盘,可是用上等红木打造,算珠圆润,精准无比,最适合您这样的大生意。”赵富贵满脸堆笑,嘴里说着天花乱坠的好话。
“这算盘多少钱?”陈生拿起算盘,随意拨弄了几下,对算盘的瑕疵并未察觉。
“不多不多,五十两银子。”赵富贵狮子大开口,这价格足足是正常算盘的五倍。
“这么贵?”陈生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犹豫。
“一分钱一分货,客官,您想想,您接的可是书院的大订单,用这上等算盘算出的账目才精准,往后的生意肯定源源不断呐。”赵富贵继续忽悠着,他深知陈生这样的年轻人,最看重前程。
陈生思索片刻,一咬牙,想到书院的订单,还是决定买下。“行吧,就它了。”他掏出银子递给赵富贵,满心欢喜地带着算盘离开。
回到家中,陈生便迫不及待地用算盘计算起书院工程所需的物料。他手指在算珠上快速拨动,每一下都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然而,随着工程的推进,当他按照算盘计算的量去采购木材时,却发现材料远远不够。
“怎么会这样?”陈生满脸疑惑,又仔细核算了几遍,结果依旧如此。此时,他已花光了所有积蓄,根本无力再购买更多木材。无奈之下,陈生只能去找赵富贵理论。
“掌柜的,你这算盘有问题,我按照它算的量买木材,根本不够用。”陈生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礼貌地说道。
赵富贵脸色一沉,装作无辜地说:“客官,这可不能怪我,我这算盘向来精准,定是你自己算错了。”
“我反复核算了好几遍,绝不可能算错。”陈生着急地解释道。
“哼,你这是想赖账不成?我在这清平镇开了这么多年算盘铺,还从未有人说过我家算盘有问题。”赵富贵大声叫嚷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陈生四处求助,找了镇上的商户帮忙评理,可赵富贵在清平镇经营多年,人脉广泛,众人都不愿得罪他,纷纷选择沉默。陈生不仅失去了书院的订单,还背负了巨额债务。
深夜,陈生独自坐在屋内,看着那把害他陷入绝境的算盘,心中满是绝望。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仿佛是命运对他的嘲笑。最终,在一个雨夜,陈生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瑞丰号”算盘铺前。他望着那紧闭的店门,眼中满是怨恨,随后,用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死时,双目圆睁,雨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脸庞,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几天后,“瑞丰号”算盘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游方道士李承道,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神色肃穆。他身旁跟着助手林婉儿,林婉儿身形矫健,眼神灵动,充满朝气。李承道路过清平镇时,便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尤其是这古巷深处的算盘铺,阴气格外浓重。
“师父,这算盘铺看起来普普通通,真有那么邪乎?”林婉儿好奇地问道。
“莫要小瞧,这其中的门道,只有进去一探究竟才知晓。”李承道目光深邃,望向算盘铺的大门。
此时,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算盘铺的招牌上,反射出诡异的光芒。两人正要踏入算盘铺,却被一位神色慌张的老者拦住。“两位,莫要进去,这算盘铺最近邪门得很呐!”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
李承道和林婉儿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与好奇。李承道微微拱手,向老者问道:“老人家,不知这算盘铺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望您能细细道来。”
老者咽了咽口水,神色惊恐,左右张望了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儿啊,还得从那个可怜的木匠陈生说起。他之前在这算盘铺买了把算盘,结果被坑得倾家荡产,最后在雨夜吊死在了这算盘铺前。打那以后,这算盘铺就不得安宁喽。”
林婉儿柳眉一皱,追问道:“怎么个不得安宁法?”
“每到深夜,算盘铺里就传出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像是有人在疯狂算账。店门也会无故自开,冷飕飕的风直往里灌,吹得那些算盘东倒西歪。有几个大胆的后生凑近去瞧,瞧见那算珠在没人碰的情况下自己飞速跳动,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老者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的恐惧愈发浓重。
李承道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多谢老人家告知,我和徒儿定要进去探个究竟,还这清平镇一片安宁。”
待老者离开后,李承道和林婉儿踏入了算盘铺。店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昏暗的光线让四周显得格外阴森。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算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师父,我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林婉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靠近李承道说道。
“莫怕,不过是些阴气罢了。”李承道安慰着林婉儿,同时从行囊中取出八卦镜和符咒,开始在店内布置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词,将符咒贴在门窗、货架之上,又把八卦镜悬于店中央,试图以此镇住店内的邪祟。
夜幕降临,整个清平镇被黑暗笼罩,万籁俱寂。算盘铺内,李承道和林婉儿屏息以待,全神贯注地盯着四周。突然,一阵清脆的算珠声打破了寂静,声音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人正在进行一场紧张的运算。
“来了。”李承道低声说道,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只见一道黑影从店后缓缓飘出,正是陈生的冤魂。他面容惨白,双眼空洞无神,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气。陈生操控着一把算盘,如同一把利刃般向李承道和林婉儿飞来。
李承道迅速挥舞桃木剑抵挡,口中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桃木剑与算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一道道火花。林婉儿也不甘示弱,她双手快速结印,将一张张符咒朝着陈生的冤魂抛去。符咒在半空中燃烧起来,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试图净化冤魂的怨气。
“你为何在此纠缠不休,莫要再执迷不悟,早日投胎转世才是正途。”李承道大声说道,试图劝服陈生的冤魂。
陈生的冤魂却置若罔闻,只是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攻击愈发猛烈。他操控着店内的算盘纷纷飞起,一时间,算盘铺内算盘横飞,如同一场暗器风暴。李承道和林婉儿左躲右闪,虽奋力抵挡,但仍显得有些吃力。
“师父,这陈生怨念太深,普通的驱鬼之法难以奏效。”林婉儿一边躲避着飞来的算盘,一边焦急地说道。
李承道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怨念竟如此强烈,看来背后定有隐情。”他突然想到,若想化解陈生的怨念,必须查明他的死因真相,找到根源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于是,李承道一边抵挡着陈生的攻击,一边对林婉儿喊道:“婉儿,我们先撤,从长计议。”说着,他施展法术,制造出一道烟雾,趁机拉着林婉儿冲出了算盘铺。
回到临时落脚的客栈,李承道和林婉儿开始商讨对策。李承道沉思片刻后说道:“明日,我们去镇上走访商户,了解陈生的详细情况,只有找到他怨念的根源,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林婉儿点头表示赞同:“好,我也觉得这赵富贵有很大问题,说不定他就是罪魁祸首。”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清平镇的大街小巷。李承道和林婉儿来到集市,开始四处打听陈生的消息。他们先是找到了陈生的一位好友,名叫李明。李明是个老实憨厚的年轻人,一提到陈生,便眼眶泛红。
“陈生真是太可怜了,他一心想着做好书院的工程,却没想到被那黑心的赵富贵坑害。”李明气愤地说道。
“那你可知道赵富贵是如何坑他的?”李承道问道。
“赵富贵卖给他一把次品算盘,价格还贵得离谱,算账的时候还故意多算。陈生找他理论,他不仅不承认,还诬陷陈生赖账。陈生四处求助无门,这才走上了绝路。”李明详细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李承道和林婉儿又走访了几家与陈生有过生意往来的商户,得到的信息都与李明所说一致。他们确定,赵富贵就是导致陈生含冤而死的罪魁祸首。
“师父,这赵富贵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揭露他的罪行,为陈生讨回公道。”林婉儿气愤地说道。
李承道微微点头:“没错,不过仅凭这些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今晚,我们再去算盘铺,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夜幕再次降临,清平镇陷入一片寂静。李承道和林婉儿再次来到算盘铺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店门,走进店内。店内依旧弥漫着那股阴森的气息,昏暗的光线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在店内仔细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林婉儿在柜台下发现了一本账本,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赵富贵坑害顾客的账目,其中就有陈生的那一笔。
“师父,你看这个。”林婉儿兴奋地将账本递给李承道。
李承道接过账本,仔细翻阅着,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这账本就是铁证,有了它,赵富贵的罪行就无可辩驳。”
就在这时,算珠声再次响起,陈生的冤魂又一次现身。他看到李承道和林婉儿手中的账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是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李承道和林婉儿带着账本离开算盘铺,他们决定在镇中广场设下法坛,当着全镇百姓的面揭露赵富贵的恶行。第二日,阳光洒满广场,镇中百姓听闻消息纷纷赶来围观,将法坛围得水泄不通。李承道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神色庄重地站在法坛之上,林婉儿则站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