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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支夫人的生辰，如此吉庆的日子，好端端的，主公为何突然要杀尚让？”</P>
杨师厚没有听信李振的一面之词，仔细思索了片刻，反问对方道。</P>
“正因为今天是夫人的生辰，主公才有动手的机会，若非如此的话，那尚让手里有五万兵马，如何杀之？”</P>
李振说到这里，故意激将道：“杨将军，主公信任你，才把此事交给你来做，你该不会没有这个胆量吧？”</P>
“此事……事关重大。”杨师厚咽了口唾沫道：“我得亲自向主公确认过才行。”</P>
没有命令擅杀大将，搁在哪里都是重罪，杨师厚可不是傻子，自然不肯轻易答应。</P>
“你！”</P>
见杨师厚非但不同意，还想把这件事告诉齐慎，李振无可奈何，只好坦白道：</P>
“好了，你不必去问了，此事并非主公的命令，而是本官的主意。”</P>
“这……”杨师厚愣了愣，奇怪道：“李大人，那尚让莫非与你有仇吗，为何你非要除之而后快？”</P>
“他与我当然没有仇。”李振摇头道：“但是此人手握数万重兵，对主公又阳奉阴违，这样的人多留一天，对主公就多一分威胁！本官岂能留他性命！”</P>
“我李振羁旅多年，一事无成，直到投奔了主公，蒙主公信任，做到宣武军行军司马，才有了施展韬略的机会。”</P>
李振说到这里，语气坚定道：“无论主公事后如何责罚，总之为了主公的大业考虑，我一定要铲除此獠！”</P>
杨师厚听到这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李司马，你对主公的忠心，末将深感敬佩。但此事恕末将不能从命，我可以替你保密不告诉主公，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告辞。”</P>
李振方才说了那么多，就是希望杨师厚被自己感化，没想到对方还是不肯答应，当即开口嘲讽道：</P>
“哼，想不到主公平日里最为倚重的杨师厚，也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P>
然而杨师厚只当听不见，拱手向李振行了一礼，接着便转头退下。</P>
李振见状，暗自长叹一声，只能另想办法。</P>
…</P>
明月微凉，天色渐渐入夜。</P>
节度衙署后院，前来赴宴为支玉笄庆生的宾客们，亦分为三六九等。</P>
地位较低的，比如亲军兵马使、都将、衙门小吏，大都留在院外空旷的地方饮酒吃肉。</P>
少数地位高的都知兵马使，节度使佐贰官，以及各州郡的刺史，则和齐慎一起移步厅堂之下，举觞行令、赏乐观舞。</P>
“那女的是什么人，长得可真攒劲啊！看看那腰，那脯子……”</P>
“你眼睛没瞎吧，没看到她坐在尚让旁边，当然是尚让的女人了。”</P>
厅堂右侧，刘扞、寇彦卿，李思安等人，悄悄打量着尚让身旁的刘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低声议论道。</P>
“啧……”刘扞咂舌道：“我瞧那女人，好像在偷偷朝咱们主公抛媚眼呢。”</P>
“诶，你别说，还真是！”</P>
寇彦卿抬眼望去，果见那刘氏趁尚让不注意的时候，频频将目光投在位居主座的齐慎身上。</P>
这其实也不奇怪，齐慎出身名门，年方廿四便身居高位、权势通天，再加上本身相貌也不差，今夜为了会客，还格外装扮过——</P>
头戴折角乌纱帽，身穿盘领洒金龙纹紫袍，腰系金环玉蹀躞，脚蹬乌皮六合靴。</P>
别说是女人了，在场的男人也有不少被他吸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