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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佳人，一夜良宵，细况自不必言。</P>
翌日黎明，天刚蒙蒙亮。齐慎因为心里挂念着宣武军的安危，早早地便醒来，随后穿好衣物准备离开。</P>
王楚卿知道他要走，忙从锦被中伸出玉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仰起脸道：“夫君，你要一路小心。”</P>
齐慎要率兵回汴州平叛的事，昨夜已经对王楚卿讲明，王楚卿心中虽然不舍，却也知道此事耽误不得，自然不敢再留他。</P>
“卿儿，安心在洛阳等着孤，孤马上回来。”</P>
齐慎转回身，俯下头轻轻在王楚卿额上亲了一口，随即推门离开了婚房。</P>
出了婚房，来到后堂简单梳洗，齐慎本待前往军营，吩咐杨师厚和王檀整军出师，岳丈王重荣却忽然带人找到他，将他拦了下来。</P>
“贤婿，先等一等，出大事了。”</P>
“什么大事？”</P>
见自己老丈人脸色沉重，齐慎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P>
王重荣低声道：“老夫收到消息，鹿晏弘、王建、韩建、张造等人，受阉竖田令孜教唆，率兵马四万八千，一路烧杀抢掠、裹挟良民。三日前这伙人已攻下汝州城，向颍阳方向进发，下一个目标只怕就是洛阳了……”</P>
“什么？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P>
关于鹿晏弘、王建等人有可能进攻洛阳的事，齐慎其实好几天前就已经从王檀那里得知了。为此他特地让人传命张归厚、张归霸二人，命他们火速来援。但也正因此举，导致汴州城守备空虚。</P>
那鹿晏弘几人之所以兵发洛阳，很大程度上确实是受其义父田令孜的委托。</P>
本来田令孜与齐慎算是结盟的关系，可是如今齐慎迎娶了王重荣的女儿，如此行为，在田令孜看来明显是背叛。太监向来记仇，这种情况下对方会派人过来找麻烦，也不足为奇。</P>
“贤婿，老夫为你考虑，先不要急着回汴州，咱们兵力比那些乱兵少，最好先留在洛阳，一面据城坚守，一面等待援兵。”</P>
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守城确实要比野战更合适。</P>
齐慎思索片刻，皱眉道：“泰宁军忙着救援天平军的朱瑾，感化军正在淮南讨伐楚州刘汉宏，宣武军又乱成一团，孤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援军？”</P>
“哼，说的是什么丧气话？你小子没有援兵，难道本王没有吗？”</P>
王重荣闻言，颇为自得道：“本王已传命回护国军，让常行儒率两万兵马到洛阳来，同州朱温、河东的李克用本王也让他们各派兵马来援。等几路人马赶到，与我们合兵一处，鹿晏弘这帮乱匪，岂值一哂！”</P>
“岳丈，能娶楚卿为妻，真是小婿三世修来的福分啊……”齐慎听到这里，心中又惊又喜，由衷感叹道。</P>
王重荣位高权重、人脉极广，有对方答应替自己去搬救兵，齐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放下了不少。</P>
不过纵然如此，在对方的援兵赶到之前，齐慎还是只能先留在洛阳，随时准备与即将到来的鹿晏弘等人交战。</P>
这洛阳城，暂时是走不了了。</P>
…</P>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四日。</P>
宣武军，汴州城。由于隐卫卧底的故意散播，牙军要在城内造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波云诡谲、人心惶惶。</P>
留守城内的节度参谋李振、掌书记赵霖，得知此事后，立刻采取应对措施，一面将城内仅剩的七千多名宣武军亲军，全部聚拢到节度衙署周边，一面分出兵马把守兵器库，宣布全城戒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