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我们府上翻了个底朝天,连句歉意的话都不说?”黄俱兴见那捕头仍然一脸不服,厉声质问道。
“你们,你们...”那捕头气的血往上涌,伸出手来漫天乱指,最后落在了黄俱兴身上。“你,我们还得带走!黄什么兴,你目无王法,袭击官差,该当何罪!”捕头见抓不到人,又要找个借口来泄愤。
“那你滥用职权,要对老者动手,就是无罪?”黄俱兴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看得几个捕快瑟瑟发抖。
那捕头见此情形,也是恼羞成怒,“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说罢正要拔刀,黄俱兴却不知从什么地方舞出一根黑铁长棒来。他大喝一声,那铁棒顺势就飞了出去,却恰似一支箭一般,正中那捕头持刀之手腕,听得一声脆响后,那刀直接飞出七八米远。
那捕头捂着手倒在地上,血顺着手腕便流了下来。“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走不走得脱!”黄俱兴忽地向那倒在地上的捕头冲去。
众所周知,棍棒乃是十八般兵器之本,凡是舞刀弄枪,棍法必不可或缺。而黄俱兴所用黑铁棍,重六十二斤,他却使得如同耍芦柴棒一般,旁人听其舞棒所掣风声都不寒而栗。
“俱兴,休要冲动!”裘老上前阻止道,然而黄俱兴此时正在气头上,再多劝阻也敌不过一腔热血。他飞奔上前,攥住那捕头的衣服,“既然入朝为官,就当为民为国,不说鞠躬尽瘁,也要问心无愧。如此大耍官威,公报私仇者,留你何用!”说罢,也不管那捕头如何呲牙咧嘴,将他狠狠地朝着地上摔去。
只听得又一声脆响,那人的腿此时已扭曲成不可名状之模样,他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把你们的头儿抬走。”黄俱兴看着这几个吓得动弹不得的捕快,冷冷地说道。几人方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有二人将他抬起,另一人去捡走了已断成两截的官刀。
“少侠,今日之事,属实是误会。我们头儿性格火爆,又见得这几日没什么油水,便有了此下策。不是我等本意,望少侠莫怪。”侯七再次说道。裘老见此情形,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也罢,你们去吧。”裘老慢条斯理地说道。直到几人出了大门,马蹄声由近及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培儿也交了两个佣人来打扫正厅。
不一会儿,培儿和黄俱兴二人直奔仓库。“宇哥!”培儿呼喊着,此时张宇从房梁上探出头来,才知道终于安全了。
“方才听到有些打斗声,莫不是俱兴兄出了手?”张宇问道。
“是啊,方才俱兴哥可是如同钟馗降世一般的身手.....”培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可惜俱兴这一念,可能会招来一些祸端。”裘老却叹了口气。
“这是为何?”培儿又问道,她毕竟是府中小女,刚满十八,对察人之能力还是不如久经沙场之人。
“那济南府的捕头,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定会再临我府。我也深知这济南知府蒋中廷,好大喜功,贪图名利,也不会将此事大事化小。现在我所担心的,是他们罗织罪名。”裘老慢慢地分析道。几人也是听明白了几分。
张宇方才听罢培儿讲述黄俱兴力战捕头之事,又听得裘老这般分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几日麻烦裘老及诸位了。即使非我所为,朝廷还是偏听偏信,又出了这般事情。既是如此,我待伤好便直奔郑州,与武帅做个了结。”
“不急,仇虽需报,但不可白白断送了性命。”裘老却并不紧张,“这些日子他们应当不会再来了。你可在此先养伤,数年前我见过你的枪法,仍是差一把火侯。俱兴,我见得你刚才使棍,内力运放得当,想来是比起刚来时分更上了一层楼。这几日,你可与张宇一同练功。”
“是。”黄俱兴点头道。
“培儿,这几日那管家有事外出,也辛苦你给张宇换药了。”裘老又转向培儿说道。
“不胜荣幸。”培儿开心的笑了起来。接着,便搀扶着张宇回到亭子中。
半晌,裘老把管家叫到房中,秘密吩咐了几桩事情。虽济南府之事,看起来棘手,但若使用移花接木之术,也不是没有解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