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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结果，下午还有专家门诊要坐诊，陈思匆忙赶回了医院。
已经十二点半了，医院食堂就算还有吃的，也已经是剰菜剰饭了，医院外面就有一家肯德基店，他点了一份。
趁还有点时间，他到小药房去看看。
小药房是医院的制剂室。说是制剂，其实只是把几种已上市的片剂按照一定的比例磨成粉，混合均匀后手工分装到胶囊里去。片剂及比例由资深医生对几种常见精神疾患根据临床实践审慎确定。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病人服用方便，同时也提高了吸收率。
“中午也不休息啊！”小药房里，阿琴正在忙着。
“还不是为了陈主任你的配方！”阿琴假装嘟着嘴。
“哦，最近这个配方有许多病人在使用，所以我也催得急了点。”陈思歉意地笑了笑。“现在到哪个阶段了？”
“磨粉后全都混合均匀了，正准备装胶囊。”阿琴指了指一堆面粉似的东西。“这药似乎劲道很足，我有点昏昏欲睡。”
“是啊，里面有强力镇静剂，你得小心了，最好戴N95口罩，粉尘过滤效果好一点。”陈思指了指阿琴戴着的普通医用口罩。“另外，我再提醒一点，目前这制剂室钥匙只有你我两人有，千万得注意安全，出了问题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门卫送来了肯德基，快递员进不了医生办公室的。陈思却没有心思、也没有胃口去吃。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太稀奇古怪。他的脑袋还兀自隐隐作痛。
“你果然在办公室！”清丽走了进来，脸上隐隐有憔悴之色，似乎一夜没有睡好。
“我刚到办公室。”陈思挤出一丝笑容，想起昨夜的事，不禁有点尴尬。
“我知道，我上午找过你几次。”
“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清丽迟疑了一下。“我来跟你告个别，我要去远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咋回事？”陈思的声调不禁升高了八度。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清丽凄然一笑。
“你该彻底忘记往事，老是活在过去之中，你就没有未来了。”陈思叹了一口气劝她。“特别是昨天的事情，你更应该彻底从你的记忆中删除。”
“昨天我心烦意乱，的确不应该给你通话的，让你误会了。”清丽原本苍白的脸隐隐浮现红晕。
“我不是指这件事情。”陈思赶快澄清。“我是说，你既然花了这么大的精力约个活动，但人家最终都爽约了，说明他们都把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往事给忘了，或者他们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了。”
“你跟我道理说得好好的，但你自己呢？你何曾忘了那些事！”清丽冷冷地反击。“不然你也不会活得那么痛苦。别人不知道，可我清楚，你一直压抑着。”
“起码我能控制。”陈思苦笑。“有些誓言应该遗忘。”
“你忘不了的！”
“不说这个了。”陈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换了一个话题，“你吃过中饭没有？”
“没有，一直在等你啊！”
“哦！哦！”突然之间，陈思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块汉堡包你带去，我没胃口，鸡腿和薯条就够了。”
“我就说嘛，你也不可能真正忘却的，不然也不会没胃口。”清丽嘲讽地说。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想你的心情受到污染。”陈思把汉堡包装入小袋，塞到清丽手上。“你去外面旅游旅游，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整个下午的专家门诊，陈思一直处于精神恍惚之中，偶然右眼皮狠狠地抽动几下，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点半的时候，院长老阮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其中一人陈思还很面熟。
“小陈，这是公安局的毛警官，这是李警官，他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老阮说明了事情缘由。“你们到会议室去好了。”
“陈医生，我们真有缘，上午刚见过面，下午又来找你了。”毛警察寒喧了几句。“这是我的助手小李，我们来了解一宗案子的相关情况，也许你有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原来竟是上午来处警的毛警察！
“听你的口气，你们来好像并不是为上午的案子来的。”陈思疑惑不已。
“你的感觉很对！”毛警察笑了笑。
“这是什么案子？”陈思更加疑惑了。
“昨天有人车祸死亡，这人是你的病人。”毛警察用锐利的眼神盯着陈思，像是要等着他出现不正常的神情。
“你们认为这是谋杀？”陈思看着这两个警察的架势，不像是交通事故调查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