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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不是幻觉吧？”志强一脸懵懂。
陈思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幻觉，那倒是好了！”
两人一怔，红影很快反应过来。但志强愣是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幻觉为什么反而好呢？”
“既然不是幻觉，那我们就守在这里，也许他们这下正躲在哪个角落也说不定。”陈思转换了话题。“再说，就算人真的溜走，那辆奥迪总不可能真的不见的。”
“也好，你们就呆到车里去！”志强边说边遥控解锁了保时捷的车门。
“你哪里去？”红影问。
“我嘛，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名堂。”志强笑笑。“再说，总比做电灯泡要强！”
“你们两人守在这里，我一个人台阶上走走。”陈思对志强和红影说。
“我跟你一道去，万一你幻觉出来了怎么办？！”红影快人快语。
“你们去走走也好，这里其实也不需要人盯着。我们的车子不挪位置，他们的车子就开不出来，要是他们的车子真还在里面的话。”志强顺水推舟，又悄声问红影，“陈主任为什么说幻觉比较好呢？”
“你老婆跟别人鬼混在一起，你说是幻觉好呢，还是现实好？”红影的声音也并不轻。
“我没有老婆！”志强就算男女关系上再迟钝，也听明白了。
陈思沿着水泥台阶往上走，不时地低头看看那个奇怪的院落，但还是一无所获。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烦人的事。
但这件烦人的事一放下，另一件烦人的事又浮上心头。不知道清丽到底有没有变成植物人！如果真如阮院长所说，那么，不但不利于自己所涉“案件”的真相大白，而且，在内心也更加愧疚于她。
有一些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明白，那就是他和清丽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性质的？他一直觉得，也这样对人说，自己与清丽的关系是纯粹的同事关系，只不过很久之前有点微妙而已，但经历了她的“自杀”事件后，他发现也许是错了。
难道，他与柳若水感情一直不合，就是因为清丽的缘故。女人是能用直觉思维的，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她们也能感知得到。
潜意识里的东西很难察觉，但却客观存在。观察别人的潜意识尚且如此困难，更不要说自己的了。但实际上，人的许多情感和行为，是由潜意识决定的，只不过自己感觉不到罢了。最重要的东西往往是习以为常的，而习为以常的东西往往是隐形的。
“陈老哥，你闷声不响地在想些什么？”红影的话让陈思从思维漫游中回到了现实。
“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幸运’，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陈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话。
“你老婆的事么？”红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你老婆肯定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能正视现实呢？！”
“成人的世界都是很复杂的，许多时候并不为自己活着！”陈思面露苦笑。“以后你也会慢慢地明白的。”
“活得简单一点，为自己活着，这不行么？”红影不以为然。
“有时候的确不行！”陈思摇摇头。“这就是精神科里说的人格面具，成人有许多副人格面具。”
“那就活该你痛苦！”红影哼了一声。“你这下为什么要走台阶呢？”
“理理思路吧，太无头绪了！”陈思想也不想地回答。
“恐怕未必！”红影声音冷了许多。
陈思没理会红影的冷嘲热讽，径自慢慢走了上去。说实在的，其实，为什么要这样走一走，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也许，潜意识里有某种目的，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即使是擅长精神分析的。观察者很难观察自身，因为没有适当的距离。
偏向东北方向的水泥台阶转而朝向西北，转角处，隐隐出现一处路边平台。平台上有一张石桌，几把石凳，边上有护栏围着。
陈思满心疑惑，怎么这地方竟然这种处所？！似乎没什么印象。他趋步向前，借着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微弱的光源，看清了石桌石凳似乎很有些年月，因为风化很严重。再仔细地一看，桌上刻有象棋棋盘。这情景，依稀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难道出现在梦境里？！
“你快来看，下面好像有汽车！”红影的声音有点兴奋。
陈思赶紧走到红影所在的护栏处，顺着她手指往下看去。只见紧贴护栏处是一片悬崖峭壁，底部有一处小小的谷底。谷底有几盏柱灯。微弱的光线正是从那里照射而来。但根本没有红影所说的汽车。却待细看，忽然头晕目眩，双脚发麻，他的恐高症又犯了。
他赶紧后退，在远离护栏的石凳上重重地坐了下来，顺势伏在石桌上，闭着眼，喘着粗气。
“你怎么啦？”红影慌忙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把他扶直。
“没事，我怕高！”陈思摆摆手，示意没事。“你再仔细看看，我没有看到汽车。”
红影待他恢复正常，再去察看。
“怎么样，有没有？”
“奇怪，刚才明明有车。”
“我不出现幻觉，你倒出现幻觉了！”陈思笑道。
“才不是呢，刚才我明明看到一辆汽车，似乎还很高级。”红影不服气。
“算了，就算是真的汽车，也不会是阮院长的奥迪车！”
“刚才真的有车！”
“那哪里去了？”
“谁知道！也许下面有个厂子什么的？”
“那下面似乎是个废弃的采石场，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厂子。”陈思摇了摇头。
“对了，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怎么你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红影将了陈思一军。
“来倒是来过，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陈思叹了一口气。
“二十年前，不知道是跟哪个老情人混在一起！”红影也装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但我更想知道的是，那时这里是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