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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喽!快给咱们的小落汤狐擦擦。”
希罗爷爷中指与拇指轻轻相扣,手臂自然前伸至六尾跟前,微微屈指,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本想轻轻弹一下六尾湿漉漉的鼻尖,可手伸到半空,又犹豫了。
六尾瑟缩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喉咙里发出不太稳定的呼噜声,满脸都写着抗拒。
毕竟小动物的鼻子都极为敏感。
最终,希罗爷爷只是轻轻揉了揉六尾的小耳朵。
洁白如雪的外耳,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透出细密且健康的血管,白里透红,还冒着丝丝热气。
“嗯唔~(๑´∀`๑)”
小家伙的上颌微微翘起,脖子不自觉地在希罗爷爷粗糙的大手上蹭了蹭,算是回应。
也许是那柔软的触感,不经意间抚慰了他身上被岁月留下的痕迹。
希罗爷爷默默回身,藏在渔夫帽下的瞳孔,像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在锁孔里轻轻转动了两下。
门轴发出老唱片般低沉的吱呀声,惊得廊灯洒下一片暖橘色的光晕。
“啊?声控灯吗?”
康纳抬头望去,又赶忙左右环顾一圈,满是惊讶。
“啊……是魔水晶。我年纪大了,晚上的海风对我不太友善,所以把窗户加高缩小了,这多少影响了采光,所以我……嗯……嗯唔,加装了一块魔水晶。虽说有点奢侈,可我也到这把年纪了……”
康纳不自觉地往门房内部张望,只见希罗爷爷一边回应自己,一边正在里面用力翻找着什么。
不过良知快速觉醒,康纳突然觉得,这样偷看别人的房间有点不太礼貌。
于是开始打量四周。
玄关是标准的下沉式,门廊很窄,大概只能支持四个人并肩通过。
再往前,石制墙壁紧挨着木楼梯,楼梯似乎抹了一层松香,一股温暖而宁静的森林气息悠悠传来。
西侧墙壁和屋顶涂抹着黄土与稻草的混合物,墙上挂着一幅飞鸟远行的艺术画作为点缀。
画作下方是门柜,上面摆放着一束郁金香,还有另一幅画——画里是爷爷奶奶、小孩和狗,满是新田园式的温馨氛围。
“不过二楼采光很好,这点你放心。拿着这个,这是我们家lucky很喜欢的一条毛巾,以后就送给六尾啦。”
希罗爷爷从门房出来,将毛巾递向康纳。
一摸便知,这毛巾有些年头了,不过十分干净,上面织着蓝天白云和一只蹲坐在草地上的“大金毛”,或者说,那是一只有点像金毛的某种水猎犬?
康纳回头对比,正是画作里的那只。
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多问,直觉告诉他,接受老人家的好意就好。
康纳连忙道谢,轻轻放下六尾,和米拉一起蹲在地上。
他们将毛巾展开,左右协作,一人擦六尾的尾巴,一人擦它的脑袋。
“嗯~我看看,要是把这个当成帽子,六尾真像一位优雅的淑女呢。”
米拉把毛巾顶部对折,小心翼翼地裹在六尾头上,又撩起自己的裙角放在上面作为装饰,盯着六尾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
康纳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给六尾擦着尾巴,甚至不自觉地念叨起来。
“一条……还有……两条……”
希罗爷爷搬来一个小凳子,挺直腰杆缓缓坐下,接着在拖来的玩具箱里翻找着,里面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
此时的六尾,顶着一绺绺打结的白毛,活像被暴风雨肆虐过的蒲公英。
康纳回忆起十五分钟前的场景。
这团小毛球先是用狗刨式奋力划水,溅起层层浪花,还不时去抓一抓漂浮的叶子,接着猛地潜进水里吐泡泡,吓得鱼儿四处逃窜。
一种泳姿游腻了,就立刻换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