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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早些听话，我们也不至于此。”
温敛再度伸手，想要抓她，薛信毫不犹豫拦在了她的跟前。
他的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现在就是个血人:“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师姐!”
温敛一脚将他踹开，薛信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我说了，别碰她!”
洛在水支撑不住，撑着剑跪倒在地。
“师姐，快走——”
走……走不掉了……
洛在水深知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能连累更多的弟子了。
她扯出一抹苦笑:“我跟你走，放了他们。”
温敛对于她的服软，很是满意。
“很好，可惜，迟了!”
温敛毫不犹豫举剑，砍断了薛信的双臂:“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
“啊——啊啊啊——”
薛信的血溅在了洛在水的眼中，滚烫的，鲜红的，痛苦的。
修士身体得到了强化，哪怕断了双臂，也不会立刻死去。
他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叫出声了。
洛在水看着满目疮痍，一阵刺痛贯穿了整个胸膛。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原来，这就是极限了吗。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薛信……薛信还活着吗？
无思他们应该已经跑掉了，跑掉了就好。
还好听寒没有回来……
师兄他们……师父……一定要平安啊……
意识模糊间，似乎有人把她背起。
“什么人？追!”
身后是追杀的声音，身边是熟悉的气息。
“师姐——师姐——你别睡!”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洛在水不觉湿了眼眶。
“你不该回来的。”
“师姐，你先别说话，马上我们就能甩开他们了。”
许是身边是熟悉的人，洛在水逐渐放松下来，意识逐渐下沉。
“师姐，我不是魔族的人。”
洛在水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师弟，我信你。”
季听寒沙哑着声音，一边躲着温家的人，一边试图让她清醒些:“师姐，为我再唱支歌吧。”
洛在水已经停止思考了，只是轻轻哼起了小时候哄他们入睡的歌谣。
“风儿轻，月儿新，闲云山下孩童嬉，风儿轻，月儿明，闲云山上仙人醉，仙人醉……仙人醉……仙人笑看孩童嬉……”
逃亡的路上，洛在水似乎说了很多话。
她提到了纪师姐，提到了师兄，提到了闲云峰上的所有人，但季听寒似乎一句都听不进去。
可是每当他回忆起那日的时候，洛在水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细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逃亡了多久，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甩开温家的人的时候，师姐的尸体已经变得又冷又硬。
其实在他们逃亡的第一晚，洛在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季听寒跪坐在地上，不敢触碰那人冰冷的身躯。
“师姐——”
那一日，符修的天之骄子，道心破碎，遁入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