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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明哲说。”
温柔的揉了揉卫令棠的头，妇人细声道。
“啊……好。”揉着眼睛，小姑娘抬头看了一旁站着的大哥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房门。
一时间，整个屋子，就只剩下许远与妇人二人。
“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尽力模仿着一个游历归来的儿子的语气，许远往前站了一点。
这个角度下的妇人确实虚弱异常，长时间不见日光让她的皮肤白的吓人，两边面颊收的很紧，手臂上也见不着几两肉，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柔和。
“你……”妇人仰起了头，再次打量了一次许远，“你应该不是明哲吧？”
虽是询问，但妇人语气却是笃定异常，她依旧笑着，自顾自说道：
“你的伪装很厉害，对卫家也足够了解，所以才能唬住那两头白眼狼，但是，我这个当娘亲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儿子呢。“
沉默了一下，许远一时没有回话，因为他实在搞不懂对方的意思，如果真要戳穿自己，那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对方到底是何用意？
“放心，我没有恶意，实话说，我如今一个卧床不起的妇人，也做不了什么。”
好似是为了验证这段话，妇人说完后气促了一下，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还是许远见机快，赶忙将对方扶正。
“你看吧。”给了许远一个感谢的眼神，妇人重新在床头靠好。
“所以您的意思是？”许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能将问题丢回给了对方。
“我能有什么意思。”妇人摇头，曾经睿智的双眼，如今只有残存下来的无奈跟凄凉，丈夫壮年身死，儿子远行渺无音讯，唯一一个女儿，还被亲人逼迫外嫁。
她这朽病之躯能撑到现在，不过只是一口气不肯松而已。
“你能帮棠儿摆脱陈家的纠缠，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无论接下来你无论有什么动作，别伤害到棠儿就行。”
“至于这卫家。”妇人目光之中带着决绝，“你若要拿去，便拿去吧，落入外人手里，都好过落入那两头白眼狼手中！”
目光微凝，许远没想到原来对方是这个意思，不过如果将任何一个人代入到她这个位置，估计都是这样的想法。
“我对卫家没有兴趣。”许远语气平静，阐述着这个事实。
“对卫家没有想法……”妇人愣了一下，“莫非你是对棠儿有……”
许远：“……”
妇人：“？”
“您是不是躺床上太无聊了，话本小说看太多了，我对令棠没有别的想法。”
“是我多想了，勿怪勿怪。”妇人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跳跃，不过她所要的回答，也就这么多了而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她明显轻松了许多，脸上难得有了一缕笑意，又示意许远再过来些。
“像，真像。”评价了一番，妇人又感慨道：“若不是你身上的气质与明哲还有区别，还有我这当娘亲的血肉相连的感觉，就连我都很难分辨出来。”
“不过你那二叔三叔也是老狐狸，还有二房那个老东西也不是省油灯，你接下来还得谨慎一些。”
叮嘱了一番，妇人又在自己被褥底下翻了翻，递过来了一本黄褐色封面的卫家剑谱。
“棠儿他爹死后，家中那群豺狼天天想着的都是怎么从大房身上咬下更多的血肉来填饱自己的胃口，那帮畜牲眼里只有银子家产，反而让这东西被我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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