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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凌书光鼻青脸肿，要不是其他三人都确定不是他，不然连王伯兴都辨不出面目。
王伯兴前前后后都仔细打量了四人一圈。
而李正济从头到尾并未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他一见到东方玉，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掀开东方玉的裤腿，认真查看受伤的双腿，对于他来说，任何疾病时间久了就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对任何病症早治疗永远都是最快捷和有效的方法。
“这里疼吗？”
“这里疼吗？”
“这里呢？”
“这里？”
李正济一边按压东方玉的小腿，一边询问情况。
按了一会又经过仔细诊脉，李正济基本确定了，东方玉的小腿骨被轮椅砸断了，得尽快接骨治疗，不过这还是次要的。
因为，最麻烦的是东方玉中毒了，而且还是胎毒，胎毒无论是中了何种毒药，都是非常难拔除的一种毒，毕竟骨血里都渗透着毒药。
而且这十多年下来，毒素仍未拔除，至少还残留一半，真不知道东方玉是怎么从一个婴儿日日忍受病痛折磨到如今的，难怪一国皇子会一出生就不能行走，原来他只是个被陷害的可怜孩子。
也许是皇权或其他利益争斗下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此刻李正济心里由衷佩服这个男孩的忍耐力，现在无法解毒让他内心更是无奈加惭愧。
一般胎毒他有信心治疗拔除，可东方玉来自于东阳国，自己并不熟识他国的毒和药，下毒之人针对一个皇子用的也不是一般的毒药，这是一种混毒，用的是十种不同毒药先后下到东方玉母亲身上，从而慢慢渗透到胎儿身上，下毒之人真的是歹毒至极，想要彻底拔除毒素他得回去好好研究。
“王兄，你们稍微回避，我跟他说下病况。”
李正济想听听东方玉本人的意见。
“好。”王伯兴听完就拉着儿子和女儿准备回避。
“墨云，把凌书光拎过去。”东方玉也不想让墨云知道，尽管他是自己的贴身护卫。
王惜悦很想知道东方玉到底伤得多重，可那是属于他个人隐私，自己是个外人不方便探究，只能压下内心的担忧，默默跟父亲走开，看来得事后再问他本人。
“你中毒了，腿也断了。”等其他人都走远，李正济实言相告。
“对于中毒，我早就知道，只是我没有找到全部解药，只能压制；至于腿断，我刚才也猜到了。”东方玉平淡作答。
李正济看着东方玉那古井无波的神情，很是不解，为何一点怨恨，一点伤心都没有，这还是个孩子吗？
东方玉并没有李正济以为的那么平静，他内心深处充满了仇恨，自懂事起他就被毒药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仇人碎尸万段，只是现在能力不足做不到只能隐忍而已，疼痛太多也只是麻木了。
“你的腿断了其实也是好事。”李正济又冒出一句。
“嗯？”东方玉满脸疑问，断了还能是好事，真是闻所未闻。
“你之前的医者显然也是医术极其高超之人，他把你全身的毒全都逼到膝盖以下，因为小腿毒素太多才导致腿部经络受损严重，才让你不能行走。”李正济跟东方玉详细解释。
“李太医，你有办法，对吗？”东方玉瞬间理解通透，一脸惊喜地等待答案。
李正济看着东方玉满脸的希冀，感觉自己真是嘴欠，那么冒险的方法失败的可能性更大，要是不能成功不是更害了东方玉嘛，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话说得太早。
“两种办法。”
“一是先接骨，后拔毒，用时约三年，毒素可能有残留，利在于腿现在就能接骨，不用再受断腿之痛，以后双脚跟常人无异。”
“二是先拔毒，等毒清干净再接骨，这种方法弊端是毒清完之后你的骨头可能已经自愈一半，想恢复正常得再次打断腿骨，此后二次伤害可能导致双腿有异，此法用时大概半年。”
话已出口，李正济只能硬着头皮一一分析利弊，等待东方玉自己做选择。
“你选哪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