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笑着给她接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我待会儿就下班。”
易雯把手里的企划书放在她桌子上:“尤柚,我记得当年就是负责北末的编辑吧?后来跳槽过来了,嗯,等她出差回来,你和她一去找北末谈谈?”
南初知道这下易雯是真的很重视,收下了企划书:“好的,有近展了,我会马上告诉您的。”
“要是成功了,在高层那里竞争的时候,肯定会你有很大的帮助,我先下班了,好好看看。”易雯推开门走了出去。
南初打开编辑一部的工作群:“完成今天工作任务的,赶快下班回家。”
门外坐在工位上的实习生惊呼一声,纷纷离开了。
南初看着玻璃门外实习生们下班的欢快场面,不禁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和他们一样,剧组公司两头跑,哭着一遍遍校稿,还要提防自己的眼泪不要打湿了纸张,两年了,时间可真快,也是时候好好面对它了吧。南初打开桌边柜里最底下的抽屉,边上淡淡的发黄了的两本书,被黑紫色的书封包裹住,上面是她拜托爷爷亲自提笔写后设计的三个字‘瑶月录’。
“喂?尤柚,改吧。”南初摸着瑶月录三个字,打通了尤柚的电话。
尤柚在和钟赫一起吃晚饭:“阿初?改什么?”
“瑶月录。”
尤柚愣住了,看着对面的钟赫,嘴唇止不住抖了起来。
南初听到她没反应:“尤柚?卡了吗?”
尤柚慌忙地吞下了嘴里的卤牛肉片,声音发颤着:“阿初,瑶月录?你开玩笑的吧。”
钟赫在剥虾,放在她碗里:“开免提,柚子。”
南初听到钟赫的声音,手指抠着桌边:“我没和你们开玩笑。”
尤柚惊得尖叫了一声,被钟赫捂住嘴:“嘘!”
“初宝,太好了。”尤柚边流泪边笑着说。
“别高兴太早,还没开始呢。”
尤柚嘟起嘴,手擦了擦眼泪:“就是高兴。”
“好了,挂了,过两天见,钟赫好好照顾尤柚。”
“用你说,她天天在这里压榨我,脸又圆了。”他把纸巾放在尤柚手里:“爱哭鬼。”
南初笑了笑挂掉电话,拿起书册和改编的企划书,放进Prada巧克力色的通勤大包里,关上办公室的灯和门,下班!
.....
泪海VIP包厢内,一件黑大衣搭在深蓝色的沙发背上,南屿穿着白色衬衫,胸前黑色的领带被他扯松了,右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橙棕色的酒液里只有一块手刨的圆球冰,棕色的皮鞋抵着的黑色大理石矮桌上,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酒。他抬起左手腕处欧米伽棕金色的蝶飞,还有一会儿。
莫莫端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彩虹斗酒,走进来放在桌上,看着霸总样的南屿,翻了个白眼:“不准赊账啊,喝多了,吐在垃圾桶里,不然我跟你没完,待会儿喊谁来接你?”
“边洵之啊,别告诉南初。”南屿修长的手指捏着手里的酒杯转了转。
“呐,先把这个喝了。”莫莫把金樽片甩在他身上,南屿打扮起来真的很像男模,咦,呕。
容时看着泪海的招牌,仰头闷了口解酒液,把空瓶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解开领口的束缚。
他单手轻轻的推门进入包厢里,就看到南屿背对着窗恶狠狠地盯着他,地上是未拆封的四个手办,他解开黑色的T字形银色袖扣,拿起桌上的一杯泪海,喝了一口,和坐在他对面的南屿对视:“怎么了?”
“拿回去。”南屿指了指地上的手办。
“阿初,不喜欢吗?”容时看着两只拉布布。
“容时,你在干什么?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想染指我妹妹?”
容时轻笑了一下:“染指?在你南屿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我喜欢她,想追她,不可以吗?”
南屿把喝空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咬了咬后槽牙:“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
“那是什么,是蓄谋已久?”南屿嘲笑地打开威士忌的酒瓶塞,倒着酒。
“对,蓄谋已久。”容时干脆地回答,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
南屿举着酒瓶,直到酒液从杯口溢出,他的手指碰到了清凉的酒,才缓过神来,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可能?你高中就出国读书了,根本就没见过几面,不可能。”
容时把纸巾盒推过去:“21年,在冰岛。”
南屿眼睛暗了下来,良久,手里攥着纸巾,指尖泛白:“你遇到她了?”
“嗯,她的状态很不好,我在滑雪的时候遇到了她,在赫尔达菲亚尔。”
南屿的眼眶红了,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滑雪摔晕了,是你送她去医院的?”
“嗯。”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我刚开始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天天戴着面罩,不爱说话,后来,她摔晕了,我摸到了她外套内夹里的身份证,我才知道她的名字是南初,是你的妹妹。”他苦笑了一下,“而且,她摔了之后,失忆了,我拿着她的行李,赶到医院时就看到了你们一家在病房门口哭,就把行李放在护士站离开了。”
南屿叹了口气:“她想起来,你是救她的那个男人吗?”
“没有。”
南屿看着对面落寞的男人,是啊,阿初,单单忘了他:“好好追她,她会想起来的,喝酒,今天可是我买单。”
“嗯,没想起来也没事,谢谢你,南屿。”
“是我该谢谢你,坐过来啊,我可是你未来的小舅哥。”
容时坐过去,敬了杯酒:“小舅哥。”
凌晨两点,莫莫打开包厢门就看到里面醉了的两人还在互相敬酒,包厢里一股酒味,南屿还拽着容时黑色衬衫的领口:“你要好好对我的阿初,呜呜,我的阿初,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妹妹,臭猪蹄子......呜呜”
莫莫赶紧掰着南屿脸,面容解锁了他的手机,给‘洵狗’打过去电话:“喂?洵之哥,南屿和容时喝醉了,你快来,泪海都要打烊了。”
彼时的边洵之刚洗好澡才躺在床上,连忙起身换衣服:“嗯,喂他们两个喝点蜂蜜水,我马上来。”
他急急忙忙地穿上外套,又拿了一件大衣外套,穿上球鞋,出门。
莫莫打开包厢门散味儿,无语地看着两个拿着蜂蜜水在干杯的两个酒鬼已经坐在地上去了,她偷偷摸摸地拍了两张照片,以后容时和南初甜甜蜜蜜恋爱了,再高价卖给南屿,又是一笔巨款,我就是商业奇才。此时的莫莫以为赚到了,结果不久之后在南锦州那里恶狠狠地被“赚了一笔”。
“阿屿?我们回家了好不好。”边洵之看着脸红扑扑的抱着空酒瓶的南屿,摸了摸他的头。
南屿不高兴地撅嘴嘟囔,又难受地蹭了蹭边洵之的手:“不要,容时,起来,再陪小舅哥喝。”
莫莫靠在门边,从磕到了,变为震惊,容时?小舅哥?南屿,你**真的不靠谱。
边洵之看着直摇头的莫卿拾:“莫莫,找个人扶容时到我车的后座上,刷我的卡。”说完他打横抱起了南屿,把金卡递给了莫莫。
边洵之把容时甩到了他家客厅,回到车上看着副驾上盖着两件大衣外套熟睡的南屿喊热,连忙拿走了一件扔到后座上,淡淡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