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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寒风卷起檐角铜铃,莫天鹰负手立于星轨仪前,指尖摩挲着新得的赤纹玉扳指。三日前禁地上空那道赤银光柱,此刻正以水墨形态悬浮在青铜星盘中,将二十八星宿映得忽明忽暗。
“家主,影卫在柴房暗格里发现了这个。“黑衣老者呈上焦黑的竹简,边缘残留着星火灼烧的痕迹。
莫天鹰瞳孔骤缩——竹简上歪斜的星图,分明是林月儿生前独创的“璇玑密文“。当年那女人临死前焚毁所有典籍,没想到竟在庶子房中藏有残篇。
“昨夜戍时,西跨院灵力波动异常。“老者压低声音,“三更天时,那庶子房中有赤银双色光华透窗而出,持续三息。“
莫天鹰猛然攥紧玉扳指,指节发出爆响。星盘中的水墨光柱突然扭曲,化作两条纠缠的龙影。这异象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林月儿抱着婴孩站在祭坛中央,双月之光在她周身凝成实质的场景。
“传令下去,“他拂袖震散星象,“三日后开启家族试炼,所有年满十五的子弟必须参加。“
玄枢将浸透药汁的星纹纱覆在眼上,神识如蛛网般铺满整间密室。莫天鹰突然提前试炼的举动,让他想起星罗界典籍中记载的“饵术“——以诱饵迫猎物自乱阵脚。
指尖轻点案上七盏青铜灯,火光依次映出这月来搜集的线索:莫惊鸿提前三月结束云游、祠堂地砖下新埋的锁魂钉、厨房每日送往主院的赤参汤里多了味蚀心草...
“原来如此。“玄枢忽然轻笑,星辉在掌心凝成莫府立体舆图。东南角的药庐、正北的祭坛、西南的演武场,三个方位恰好构成“贪狼吞月“之局。莫天鹰是要借试炼之名,以全族气运为祭品强开星门。
窗外传来细碎响动,玄枢袖中星纹蛛丝闪电般刺穿窗纸。廊下婢女闷哼倒地,腕间赤蛟纹身尚未完全显现——这是莫家死士动用幻形术的前兆。
“第五个。“玄枢在舆图东南角点亮血珠,看着七星连珠的轨迹逐渐清晰。莫天鹰这月派来探查的死士,落点竟暗合天罡北斗阵。
次日
演武场三十六根盘龙柱泛起青光,莫家百年气运所化的龙形虚影在结界上空游弋。玄枢摩挲着抽中的“癸亥“木牌,感受着牌底暗藏的追魂香——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鬼签“。
“丙组七号,莫无咎对莫清欢!“
“什么?莫无咎竟然对上了莫清欢?这是莫清欢运气好还是莫无咎运气差呢?”
“听说莫无咎前几天突发异变,现在和以前那个废物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咸鱼翻个身,不还是咸鱼吗,哈哈哈”
满场哗然中,玄枢望向对面手持九节鞭的紫衣少女。此女是莫惊鸿表亲,半月前刚从分家调入主宅,传闻此女虽女身,但是性格火烈似男子,准备入军队效力,现正在魔兽山脉历练。只见她腰间玉佩隐现血煞之气,此一战,来者不善!
“请。“玄枢拱手时,足尖已悄然勾动地脉星力。昨夜他在此布下七十二道星轨,此刻正随日晷移动缓缓流转,一股储存的星力悄然为玄枢所用。
莫清欢扬鞭如蛇,鞭梢九枚倒刺泛着幽蓝毒光。玄枢看似慌乱地侧身翻滚,实则将三道鞭影引向震位星轨。当地面青砖突然塌陷时,少女的杀招已收势不及,九节鞭深深嵌入阵法裂隙,但仍有一丝余波震向玄枢,
“我认输。“玄枢捂着渗血的手臂退至场边,余光瞥见观战席上莫天鹰阴沉的脸色,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方才他借星轨偏移制造意外,既保全实力又让对手看似大意失手将他震伤。
“啥?九折水平?”
“莫无咎,你知道为啥荷塘里十朵莲花就剩一朵了吗?”
旁人不解,问道“为啥啊?”
“因为莫无咎他采九朵莲啊!”
看到台上结束的如此之快,底下一下哗然,瞬间讽刺声络绎不绝。
过了这个插曲,后续莫家青年继续比试,但是激烈程度却远远超过玄枢于莫清欢的争斗,虽然时不时依旧会传来许多讽刺声。
是夜
玄枢通过推演,此时正屏息藏身于《星象辑要》的书架之后,看着值守长老将密室机关转动七次半。当石门开启的刹那,他弹指将星辉凝成的书虫弹入密室——这是星罗界秘术“蠹魂术“,可附于古籍窃取记忆。
三更梆子响起时,书虫携着残卷信息归来。玄枢以指为笔在虚空勾画,逐渐拼凑出莫家百年秘辛:初代家主莫擎苍竟是从星门坠落的外域之人,临终前在祠堂地宫留下半部《双月典》。
突然,怀中星髓玉剧烈震颤。玄枢闪身躲进暗格,恰好看见莫惊涛带着两名黑袍人潜入密室。为首者袖口金线绣着九头蛇图腾——正是天武界叛军“烛阴“的标志。
“三日后血月当空,务必让那废物引发星门异动。“莫惊涛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脆响,显然已不是纯粹的人类声带,“待父亲吞噬星髓玉,便是我们接管...“
话音未落,玄枢故意碰倒案上砚台。在众人转身的瞬间,他咬碎藏在舌底的幻形丹,化作书蠹藏入《莫氏族谱》夹页。
“不好,竟然有人偷溜进来,给我找出来他!”
一阵动乱,在一无所获之后,莫惊涛用那沙哑的嗓子说道“封锁此处,一定不能让计划泄露。无论发现了谁在偷听,格杀勿论!”
同时也忌惮这神秘人悄无声息离开体现的实力,莫惊涛也没有继续再谈及后续内容了,这也让玄枢在觉得一无所获之后,选择了化为蝼蚁悄然离开。
试炼第二日